二人关起门来说了许久的话,待沈青棠出来时,手中已捧了许多太子妃赏的首饰头面。
菩提树下的二人已对弈完毕,太子爷正预备着回花厅用斋饭。
沈青棠望着长身玉立的赵渊啧啧摇头,真是可惜了。
可惜,她和赵渊还没到那一步,满身的本事无处使。
只好拿出来纸上谈兵一番,教教那些没甚“见识”的小娘子。
“连孤的太子妃都能哄得团团转……”
宇文青川瞥了一眼沈青棠手里的头面,有一副可是他刚从私库挪给太子妃的。
“临舟,你也差不离了。”
赵渊无语地望着一再揶揄他的太子爷,道:“太子爷同下臣下了这么多局棋,一局也不曾赢,竟不嫌丢脸?”
宇文青川:……
赵渊将沈青棠领走,太子爷推门进去,只觉今日的太子妃似有些不大一样。
董成眉刚换了烟紫色的襦裙,正微微张着双臂,好叫婢子替她整理腰后的系带。
“爷下赢了没有?”她浅浅抬眸,便见宇文青川噙着笑走来,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腰。
“孤在这儿,太子妃还叫她们伺候做什么?”嗓音里带着三分笑意,三分意味深长。
董成眉心跳如鹿撞,红着脸微微推了推他道:“爷金尊玉贵的,妾哪敢劳动爷?”
“这有什么的,孤随时为太子妃娘娘效劳……”
……(在寺庙,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xd)
赵渊见太子爷一进去便将门关了,识趣地带着沈青棠离开。
“爷……”
“何事?”赵渊低眸,女人就是麻烦,这会儿又有事要求他了?
“金影大哥呢?”
“……他还有差事未完。”
不知为何,沈青棠觉得赵渊的眉头带着两分浅浅的不悦,美眸一转,便猜到了几分关窍。
“奴婢手有些酸,爷可否……”
她揉着发酸的手腕,将手中那一匣子首饰往前送了送。
“得寸进尺。”赵渊顿了片刻,并没有伸手接那匣子。
只是目光落在她那浮雪一般素白,却又过分伶仃的手腕上,微微蹙了蹙眉。
这双腕子,瞧着的确捧不起东宫赏赐的成色十足的珠钗。
刚追上来的·差事未完·金影,瞧着自家主子正低着高傲的头颅,和沈青棠在说话,默默地将脚步放慢,悄悄拉开距离。
老夫人啊老夫人,属下已经尽力给那二位制造机会了,主子若是拿属下撒气,您可千万要拦着点儿……
沈青棠见赵渊完全没有要帮她拿匣子的意思,心下认命地叹了口气,是她想多了,到底人家才是主子呢。
“爷伺候太子爷,比奴婢可劳累多了。”
她惯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毫不含糊地将匣子捧回了自己怀里。
袖中手微动,正预备着接过匣子的赵渊:……
“奴婢这般抱着,便没有捧着那般累,爷不必担心奴婢。”沈青棠甜甜笑道。
赵渊:放心,爷不担心。
而守在禅房的不空小和尚,终于还是迎来了他最不想面对的一幕——梅兰来寻沈青棠了。
“那小蹄子呢?”一见禅房中无人,她立刻便皱起了眉头。
“这……那……那位施主说她去茅房去了……”不空小和尚硬着头皮道。
却不料,梅兰乐得逮住沈青棠的错处,当下便勾唇:“原来是躲懒去了,看我不禀了大少夫人,好好教训教训她!”
不空小和尚一慌,连忙阻拦道:“许是一会儿便回来了,女施主稍安勿躁……”
梅兰哪里肯听他的话?当即便出了禅房,气势汹汹地去寻了崔媛告状。
崔媛彼时正同一位相熟的官家夫人说话,那官家夫人身边跟着两个四五岁的小孩儿,叫她好生嫉妒。
“媛妹妹成婚多年无子,赵少卿却还不纳妾,放眼整个上京城,那也是极情深义重的了。”
“恐怕只有董家那样的武将世家才能相比,董家可是秉承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祖训呢。”
官家夫人掩唇笑着,恭维道。
崔媛面色一僵,道:“夫人言重了……”
因赵家一贯低调,赵渊纳了通房的消息,尚未传到众夫人娘子耳中。
丈夫唯有自己一个女人,这不过是年少慕艾时的天真想法罢了。
梅兰恰在此时出现,因着那官家夫人与自家大少夫人交好,便也不避讳,禀道:“本该在禅房捡佛豆的沈娘子,不知何时竟溜出去玩儿了……”
“捡佛豆这样的事情也不尽心,大少夫人可得好好规训一番才是……”
一旁的官家夫人的面色立即微妙了起来。
沈娘子?除了待字闺中的小娘子,便只有通房丫头是这样的称呼。
原来那位赵少卿,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么……
而崔媛竟然连一个侍妾的位份都不给人家,也算是心眼儿小了。
她还真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小娘子,竟叫大名鼎鼎的崔氏女忌惮至此?
“既然媛妹妹尚有要务,妾便先带着孩儿告退了。”官家夫人识趣地敛裙告退。
崔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