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个的同乡一共有三十余人,其中精壮就有二十五个,剩下的是六七个身强力壮的妇女和四五个精神伶俐的小男孩,女孩只有一个
“你们是一个村的吗?怎么都是些精壮?”崇祯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开口问道。
“我们出来的时候有三百多人,”人群中,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男子缓缓开口说道。他面容清瘦,目光中透着一丝忧伤与疲惫,“老弱的都死在了路上,不是被疾病与饥饿无情地夺去生命,就是在途中不幸遇上兵匪,惨遭杀害。这一路走来,可谓是九死一生,就只剩这些人了。”
说着说着,这位青年人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时崇祯才恍然大悟,知晓了为何剩下的皆是精壮之人。在那漫长而又残酷的逃难过程中,身体但凡稍微弱一点的,都难以承受路途的颠簸、饥饿的折磨以及兵匪的威胁,纷纷倒在了路上。三百多人走到此处,仅仅只剩下了三十多个,这惨烈的生存率,简直是十不存一啊!这一幕幕人间惨剧,让崇祯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痛与悲悯。
“你怎么称呼?可有功名在身?”崇祯见这位年轻人说话条理清晰,用词文雅,与普通百姓颇有些不同,不禁好奇地问道。
“生员高正岩参见大人。”年轻人微微躬身,施了一礼。
“不错,不错。”崇祯见状,心中暗暗赞赏。
这高正岩虽然落魄潦倒,衣衫破旧不堪,但面对自己时,却能不卑不亢,泰然自若,这份沉稳与自信,让崇祯对他颇为欣赏。
“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崇祯仰天长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最苦的就是百姓啊。那我问你们,你们想结束这苦难的日子吗?”
“自然是愿意的。”高正岩毫不犹豫,当即坚定地回答道。
“好!那就加入军队,拿起刀枪,随我们一起扫平寰宇,还大明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崇祯猛地提高声音,高声喝道。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了感染力与号召力,让人不禁热血沸腾。
“军队?呵呵。”高正岩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大人,您可知道,我们这次逃难,人死的最多的一次就是遇上了兵,而且还是正规的兵,打的是刘泽清的旗号。他们如恶狼般将我们好一通砍杀,残忍地拿着我们的脑袋去冒充闯贼!”
“这……”崇祯顿时一阵语塞,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羞愧。他想了想,表情严肃,正色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这支军队跟他们不一样,我的这支军队来自于人民,也必将服务于人民!”
“来自于人民,服务于人民”高正岩听闻此言,眼前不禁一亮。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品味着崇祯所说的话,神色复杂地望向了崇祯,带着一丝疑惑与期待,说道:“这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可以以我的名义来担保!”崇祯神色庄重,语气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真诚与决心,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任感。
“敢问大人所居何位?”高正岩犹豫了一下,拱手问道。他的心中虽然对崇祯的话有所触动,但仍心存疑虑,想要进一步确认崇祯的身份与地位,以便判断其话语的可信度。
“哈哈哈,你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有意思啊。”崇祯笑着伸手指了指高正岩,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与赞赏,“你这是怕我官职卑微,说了不算是吧!”
“晚生不敢!”高正岩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说道。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丝毫没有因为崇祯的调侃而有所慌乱。
“好!那我就告诉你。”崇祯神色一肃,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威严而庄重,正色说道:“朕乃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不知这个官职可行?”
“什……什么?”高正岩浑身一震,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崇祯说道:“这怎么可能?皇帝陛下怎么会来此……”
“见了陛下还不跪下说话!”王承恩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道。他的声音尖锐而响亮,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
“陛下,生……生员冒昧……”皇权的威压,即便是颇有些风骨的高正岩也难以承受。他的双腿微微颤抖,赶忙双膝跪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崇祯的目光。而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崇祯之言后,也全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都起来吧。”崇祯微微弯腰,伸手将高正岩拉了起来,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而自责地说道:“你们流离失所,是朕的错!”
“不不不……”高正岩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自丢失了京城之后,朕反思了良久,这天下纷乱的根源还是在于民不聊生。我只想着剿匪,可却没去想,为何我的百姓要造反?”崇祯深深地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在京城,我居于深宫之中,犹如被囚于笼中的鸟儿,接触不到百姓们的真实生活。可自京城逃出来后,所到之处,我亲眼目睹了百姓们的凄惨生活,那一幕幕场景让我深深触动,你们实在是太苦啦!”
“孟子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