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下肚,沁人心脾。
可感受到甜丝丝的药水滋养喉间的时候,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用仅存的力气虚弱道:
“小姐自己喝……奴婢不喝。”
闻言,苏知鸢只觉得心头一酸,仿佛被什么刺痛似的。
她的声音都不自觉放柔了:
“乖,把药水喝了身子才能好,才能更好伺候你家小姐。
我这药水多着呢,放心喝。”
听到苏知鸢的声音中气十足,充满力量,桃夭这才放心,咕咚咕咚就将药水给喝了进去,如同牛饮。
看着她这可怜模样,苏知鸢心中不免心疼。
真是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只可惜命不好。
既然她来了,就一定不会让这身子继续窝囊地活着,更不会让自己身边忠心伺候的人继续过那般猪狗不如的生活。
眼看桃夭把药水全部喝完,苏知鸢又掏出药膏在她的伤口处涂抹。
没多久,桃夭便悠悠睁开眼睛。
见小姐在伺候自己,她顿时大惊失色:“小姐,您怎么能做这种事有辱身份呢?”
桃夭惊恐挣扎着就要起来,却被苏知鸢给按了回去。
苏知鸢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都在这破败小院里生活了,哪来的身份可言?
所以你在这好好养病,把病养好了,我们才有资格去讨论身份地位,懂吗?”
看苏知鸢和以往截然不同的姿态,桃夭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
只好顺着苏知鸢的话,点点头。
乖巧的不像话。
“小姐,您这样会不会被姨娘报复啊?”桃夭还是揪心。
生怕小姐被人欺负了,自己势单力薄,保护不了小姐。
她不免愧疚。
“你放心,他们以后不敢来欺负我们了。
今天上午我已经将她们母女给好好教训了一顿。你安心养伤。
等你伤好了,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去把之前的仇给报了。”
“对了小姐,我一直有一件事情,瞒着你不敢说。”桃夭看如今小姐发生了莫大的变化,突然想起来早年寺庙祈福时,一个师傅所言:【命途多舛,时运不济,魂归故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凤翔九天。】
只需要一个机遇,如今此番变化或许就是小姐的机遇:
“当年夫人身体健硕,生了小姐以后一直都是由纪家的大夫照顾的,但后来老爷却找借口将纪家的大夫赶走,换上了自己的大夫,这之后夫人的身体才越发虚弱了起来。
奴婢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和老爷脱不了关系!”
她从小就是纪岚母女俩捡回来养大的!这一生都是她们的人!
闻言,苏知鸢眸光顿时黯淡了下去。
声音清冷:“我知道了。”
看来她那个便宜爹,也不能饶恕了。
等桃夭身子好了,她就把当年的事情给查个清楚!
苏知颖的屋子里,苏知颖抱着赵氏,抹着眼泪,哭唧唧道:
“娘,你就这么纵容那个贱人那么张狂?
她今天实在是目无尊长,竟然还敢对我动手,吃了熊心豹子胆!若是爹在,一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赵氏同样心中愤懑:“你放心,我一定不可能让她继续那么狂妄下去!
和她那个贱娘一样惹人嫌!”
“那那钱你打算还吗?”
“怎么可能?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那些钱早就花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有你爹在,她难不成还真让咱们还钱不成?”
闻言,苏知鸢喜出望外:“娘说得对!”她话锋一转:
“我有个主意,明晚爹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先去爹面前添油加醋一番,再在她的饭菜里下药,找个乞丐丢进她屋子里,我不信她还能活着出来!”
听到这,刚刚吃亏的赵氏同样眼睛一亮,欣慰地拍拍苏知颖的肩膀:
“不愧是我女儿,有手段!”
夜里,苏知鸢在床上躺着休息。
幽幽月光透过细碎树叶,留下斑驳树影,撒在苏知鸢的脸上,暗夜中,将她的一双眸子衬得格外清明。
今晚赵氏竟然主动找人送来好菜好饭,也省得她去厨房说理了。
然,刚一闭上眼睛,就听到一阵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逐渐朝着她逼近。
苏知鸢顿时清醒警觉了起来,手悄咪咪地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枪出来。
直到男人逐步靠近,她眼疾手快,就在男人要触碰到自己的瞬间,她将身子一转,枪口便抵在了他的腰身处。
语气森森:“说!谁派你来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墨常心中一颤,一双大手不自觉地抚上苏知鸢娇嫩的小手,声音仿若古琴,温柔又不失磁性:
“知鸢……”我好想你。
后半句他俨然没有说出口,若是说出来,恐怕会被她当场毙命吧,那么多年,他早已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
听到墨常的话,苏知鸢的心也仿佛被什么扯了一下,难以言喻。
好熟悉……
她能明显感觉到墨常没有恶意。
她转了话锋:“你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