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极北之地,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天地间一片苍茫。
寒冷刺骨的风如同利刃一般刮过。
一处山洞,唐久三人围坐在火堆旁。
虽然他们三个都是武道有成的人,但时间久了依然承受不住。
所以偶尔会找一个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来恢复一下。
毕竟这次任务艰巨,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所以要将自己保持在巅峰。
袁戈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依靠在一块大石边上,对着唐久两人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陪我说说话啊。这一路你们俩就和哑巴一样,也不怕时间长了,嘴巴被冻住?”
唐久和于秉文闻言,眼中透露着无奈。这个袁戈就是个话痨,一路上嘴巴从来不停,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话。
一开始的时候,唐久和于秉文还会和他聊一聊,但是后来他们俩发现,这个袁戈,你越是和他说,他就越是上瘾,所以他们俩也就尽量不和他交流了。
见两人还是不说话,袁戈嘴里嘟囔着:“不说就不说吧,我自己和自己说。”
接着,他好像精神分裂一样,居然真的自己和自己说话。
于秉文对唐久温声道:“小九,按地图标记,我们大概还有四五天的路程,外面的风雪太大,今天就休息一晚,明天清晨再出发吧。”
小九这个名字是袁戈起的,是因为他觉得一直叫名字太生分,所以就一直叫他小九,于秉文也觉得有道理,然后就这么叫开了。
于秉文因为年龄最大,所以他们两个都叫文哥。
到了袁戈的时候不对劲了,他说自己的名字叫袁戈,所以让唐久和于秉文叫他哥哥就行。
最后的结果就是屈服于两个人的淫威,被俩人称作小袁,谁让他在三人中是最弱的呢。
实际上于秉文最开始是要叫他‘话痨’的,但是通过他的据理力争,才勉强接受了小袁的称呼。
“好的,文哥。”
唐久也觉得于秉文说的对,他们虽然不惧风雪,但也没必要非得硬扛,而且路程不远了,也要调整好状态,以防不备。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外面已经不像昨天一样风雪交加。
三人几乎同时清醒,收拾了一下东西,把火堆扑灭,就转身离开了山洞。
下午。
他们终于见到了人烟,那是韦室残存的部落。远远望去,这个部落实在简陋。
全是用粗木搭建而成的茅草屋,外面糊着厚厚的黄泥。
唐久转头对于秉文问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于秉文缓缓摇头:“不进了,绕过去,韦室人对我们大虞太过仇视,没必要去招惹麻烦。”
听见于秉文说的,唐久也觉得不该贸然进入部落,而是选择绕道而行。
袁戈则是在两人身后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反正从睡醒,袁戈的话嘴是不会停的,两个人也习惯了。
三人都是武者,几天不睡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日夜兼程之下,在四日后,他们总算到了地图标识的地方。
然而让三人傻眼的是——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小型部落,此时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有风雪的刮过的声音。
三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入眼是十几个没有屋顶的低矮房子,房顶已经被烧成灰烬,只有土墙还在,也已经被烟熏成漆黑。
于秉文开口道:“四处找找。”
唐久在周围转了转,除了被烧毁的房屋,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和人。
袁戈也不复轻浮,而是面带严肃的回来冲两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发现。
于秉文问道:“现在怎么办?”
唐久道:“现在只有在这里等,这几天的风雪把所有的痕迹都吹散了。想找根本不可能。”
“也只能这样了,那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然后每日分出两人在附近搜寻。”
“好,文哥。”
如今这般结局着实超出了唐久等人的意料之外,他们曾设想过或许会遭遇一场艰难卓绝的鏖战,亦或是遭受韦室军队的重重包围,
但却万万没料到竟会如此扑朔迷离——前来接应之人竟然杳无踪迹!
不过令人稍感欣慰的是,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尸体,哪怕是被烧焦的残骸也未曾瞧见一丝一毫。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两种可能性:其一,他们所要接应的人察觉形势不妙后趁机逃脱;其二,则是不幸落入他人之手遭劫持掳走。
实际上,对于这两种情况,唐久等三人均表示能够坦然接受。
无论是逃离还是被俘,至少都表明这些人尚且存活于世,如此一来,他们也就无需担忧无法完成接应任务。
只不过事情变得略微棘手罢了,需要耗费更多精力和时间去搜索探寻,终究还是能够寻得蛛丝马迹将人找到。
然而此刻周围没有迹象可供推断,究竟属于什么情况实在判断不出来。况且他们也不敢轻易撤离此地,万一接应的人未被擒获,反而折返归来,双方未能碰面岂不是平添诸多烦恼?
正因如此,目前也唯有原地守候,并派遣两人每日外出探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