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宁从一侧的荷包里一阵翻找,很快就找出来一颗黑漆漆的药丸,捏在手里。
迎着李德盛渴望般的眼神,道:“那卖药的郎中说了,这解药是他刚做出来的,还不知道药效,所以解药暂且也就这一颗,能管个天,到时候等我出宫采买……”
“好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姑奶奶,我快不行了,你就将药给我吧。”
李德盛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朝秋宁乞求道。
秋宁朝着月牙使了个眼色,月牙便上前一步,从身后掏出来一张纸,铺在桌子上。并道:
“来,摁手印吧!”
李德盛是识得几个字的,他看了眼纸上的内容,大致意思是责令绣衣房今后不得再私做绣活拿出去售卖,里面的一针一线每天都必须要检查,多出来的料子也都要回收。
对于李德盛来说,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他一秒钟都不带犹豫,直接摁上了自己的手指印,接过秋宁手里的解药后,一口就吞了下去。
过了几息,感觉腹痛感不那么强烈了,一颗心方才落了下来。
“姑奶奶,原来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那你倒是早说呀,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害咱家遭了老罪了……”
秋宁本也没打算将人给得罪狠了,是以今日只是小惩大诫一番,最后害警告道:
“你和秋瑶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不管,但从今往后,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利用权势,残害罪坊司里无辜的女子,呵……”
看着秋宁嘴角那抹嗜血的冷笑,李德盛感觉心脏都跟着抖了抖,忙解释道:
“冤枉呀姑奶奶,分明是你那长姐故意诱导我这么做的,且她说了,若我不照做,等她在雍王府站稳脚跟,回头就得弄死我。”
李德盛也是个见风使舵的,试图把锅甩到秋瑶身上,转移秋宁的愤怒。
而秋宁太了解秋瑶了,她相信,秋瑶或许真的说过这话,但!
“李公公,你难道不知,我那长姐从头到尾,利用香荷接近你,讨好你,都只是为了出宫的这一天?”
李德盛没说话。
秋宁看他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又道:“你信不信,等我那长姐彻底在王府站稳脚跟,得了势,第一个想要弄死的人就是你。”
李德盛倏的抬头,一脸惊惧的看着秋宁。
“因为在她的眼里,你的存在,就意味着曾经的不堪和屈辱,你应该知道,我长姐此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她的琴,连那些世家子弟想听上一曲都难,更何况是你。”
李德盛老眼里闪过不甘和愤怒,咬牙道:“可当初明明是她主动讨好咱家,香荷也是她自己送上来的,咱家也都依着她的要求,替她打听消息。”
这一刻,李德盛感受到一股被欺骗的愤怒。
秋宁见火已经点的差不多了,就不再多言,拿着那张纸就出了院子。
临走时,还不忘义正言辞的‘警告’道:“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想着要在这宫里再找一个靠山,也绝对不会将计就计继续跟秋瑶虚与逶迤,然后拿到证据,掌握主动权。李公公,你好自为之吧。”
李德盛:“……”
姑奶奶,你这真的是在警告咱家吗?
还有,靠山,她是在说她自己吗?
李德盛带着一连串的疑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这边,秋瑶在杯带入雍王府后,很快被安置在一方偏僻的小院。距离雍王的院落很远,光走路大概就需要半个时辰。
看着眼前既偏僻又破败的院子。院墙斑驳,家具早已掉漆,大概是长久无人居住,院子里的青石板地砖缝隙,都长满了杂草。亭子里的石凳也缺了一角,上面落满了灰尘。
秋瑶不禁傻眼了,她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忙朝着带路的桃红质问道:
“放肆,我好歹乃王爷的新宠,你们就给我安排这么一个院子?”
这么破,是人住的地方吗?相府的柴房都要比这里好。
秋瑶仍不敢相信,王爷会这么对待她。明明昨晚那啥的时候,还夸自己来着。
前面领路的桃红也是府上的老人了,被管家周伯安排了这么个差事,也是想捞点油水的。
可秋瑶和香荷从进门到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她的脸色也冷冷的,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秋瑶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一旁的香荷也急了,忙从袖子里找出几块碎银子,塞到桃红手里,道:“姑娘莫怪,我家小姐初来乍到还不清楚王府的规矩,这些银子你先拿着,权当感谢你带路过来,只不过我想跟你打听下,不知王爷是住哪个院子?素日里都有什么喜好?”
一旁的秋瑶也顾不得生气,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桃红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暗道了句小气,但还是答道:“王爷住在东面的逸澜苑,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歇息在各个侧妃和妾室的屋子里,极少住在此地。”
香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姑娘可知,王爷素日里都有什么喜好,或者王府哪位娘娘更受宠一些?”
桃红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朝着香荷再次伸出了手,并两根手指搓了搓,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