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饿了一天,肚子里正轰隆作响,我哪还有心思关这玩意。
我如此想着,径直朝着匹诺曹选的餐厅走去。
这家的厨房比周围几家小了很多,拢共只有两张吃饭的桌子,吃的也不过是灰黑的杂菜糊糊。
要知道其他几户人家,可是有卖骆驼肉的。
但是这家的生意偏偏还是火爆的很。
桌子坐满之后,不少货车司机都是蹲在地上吃。
我一开始以为是这家的糊糊有什么秘方,可扫了一眼后才知道,这家的客厅里居然有一台彩色电视机。
而电视机后拉着一块窗帘,里面传来女人的喊叫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原来这家店他妈居然是个“快餐店”。
老板让老婆和几个女儿在屋子里面接客赚外快。
匹诺曹兴冲冲地端过来一大盘糊糊,给我和段忠打了两碗,然后自顾自地去看节目。
我吃了几口糊糊,味道和大碴粥差不多,不过我吃不来这种又烫又粘的东西。
于是点了支烟,坐着看看电视打发时间。
电视机的分辨率在我看来和马赛克差不多,放的都是当地一些实时采访的新闻。
因为大家都在看窗帘后的节目,所以我拿过电视机遥控器,换了几个台。
可我看了几分钟也没看到关于维多利亚酒店的消息。
这让我有些奇怪起来,死了这么多人,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旁的段忠以为我有心事,于是低声说道:“我们已经快到边境线了,估计明天下午就能回狮珑。”
我嗯了一声,低头问道:“路上有没有什么尾巴?”
“没有,路上车子不多,大部分都是对向行驶的货车司机,而且那个维多利亚酒店没有监控,我们这活做的很干净了,不过有个事情很有意思。”
“什么事?”
“路上的时候我也搜索了一下关于军情五处的相关的资料,我发现资料上说军情五处是没有执法权的,和军情六处不同,他们只有调查权,他们抓人还得自己叫警方,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时不时用余光去打量周围的人,因为在杀人现场的不安始终笼罩在我的心理。
我总感觉我被人跟踪了。
而此时匹诺曹吃完一碗,夺过我嘴里的半根香烟,吸了几口,笑盈盈地说道:“因为军情五处经常把任务搞砸,你懂得,政治正确、办公室权斗、办公室恋情、关僚主义…总之那就是大婴最废物的情报人员聚集地,财政拨款逐渐减少,成了工资最低的情报部门。”
“我猜这也是为什么长老和那个站长会勾搭在一起的原因,几十亿,对他们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他说着凑过来看了看我俩碗里几乎都没怎么动过,一脸可惜地说道:“不肉,你们怎么都不吃啊,不吃别浪费都给我吧。”
匹诺曹端起整盆糊糊,又回去看节目。
我拿起香烟砸了过去:“别光顾着看女人,去看着点车子,别让别人偷走了。”
“放心吧,我会像深情凝望你妈的眼睛一样,一直盯着…盯着…”匹诺曹说着回头朝着车子看了一眼:“我尼玛,那个混蛋在干嘛?”
我顺着车子停着的方向一看,车底下露着一双脚。
一个人正躺在车底下鬼鬼祟祟的做些什么。
“他妈的敢偷老子的三元催化器?”匹诺曹脸色沉了下来,立马把手摸向腰间的枪。
可我有些纳闷,三元催化器里面有很多贵金属,在国内很多二手车商和修理厂都会车商偷拆原装的三元催化器卖钱。
但是一般来说只有德系和日系豪车的三元催化器能卖出一个好价格。
像这种号称修理厂噩梦的科鲁兹,就算偷走也卖不了几个钱。
“等等。”我赶紧把匹诺曹拦了下来,急声说道:“他不是在偷东西,他是在装东西。”
“什么?”匹诺曹一脸懵:“装什么?追踪器?”
“拉出来问问就知道了。”我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望风的同伙。
于是我招呼段忠准备悄无声息地摸过去。
匹诺曹特意端上装满糊糊的盆,准备给这鬼鬼祟祟的小子来个热辣滚烫的面膜。
可等走近之后我才发现,那小子的手边似乎放着一个和手机捆绑在一起的砖头。
那小子拿起砖头,准备按下手机的开机键。
“林,一会你把他拖出来,段,你来把他手按住!”匹诺曹有些迫不及待地动手。
可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顿时心里一沉,赶紧抓着段忠的肩膀和匹诺曹的头发就往地上按。
“趴下!有炸弹!”我怒吼一声。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那小子手机开机的声音。
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哈喽摩托”。
但随之而来的是“嘭”地一声巨响。
一团庞大的火焰从地面冉冉升腾,就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饕鬄,把整辆车子吞噬、咀嚼。
不到一秒钟功夫,车子就被炸的七零八落。
热浪席卷而来,我像是一头扎进了开水壶里,把皮肤都快烫蜕皮了。
不过好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