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过去的思绪中回神,夏皇看着谨妃,心中暗暗一叹。
当初那个温婉单纯的谨妃,如今亦是这般心机满满。
他又何尝看不出,谨妃所做一切不过是勾起他心中的亲情,保住二皇子的地位。
身为夏皇,本就所剩不多的亲情被人这般利用,心中自然不喜,无疑又极管用。
“让他就藩吧,既是在金州犯下了错,就去金州吧,日后无诏不得归。”
谨妃大喜,当即再次磕头:“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你好自为之吧。”
夏皇挥挥手,起身离去。
在夏皇离开不久,先前一脸楚楚的谨妃缓缓抬头,一名太监哈腰走来,轻轻将她搀起。
“奴才该死,让娘娘受苦了。”
谨妃冷脸坐在夏皇刚才的位置,淡淡道:“小桂子,出宫通知皇儿,暂时安全了。
陛下未有明旨前,暂时不得张扬,免得太子跟其他皇子又从中作梗。”
出了华颜宫,走出很远之后,夏皇又回头看去,突觉昔日时常踏足的华颜宫,处处充斥着陌生感。
时光辗转数十载。
当年那个小谨儿,已然不在了。
“福海,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已老朽,明明看出谨妃所想,依旧心软了。”
夏皇叹了口气,眸底深处显现一抹疲惫。
他清楚一切都是因为幽冥之毒,时日无多的结果。
先前想了无数办法,都是无用,灵魂中的腐朽依旧在日渐加剧。
若非大限将至,看开了一些事情,别说二皇子要被贬为庶人,便是谨妃都要被幽禁。
大司空的面子纵然大,却不至于让堂堂夏皇顾忌,整个大夏真正让他忌惮的人,不超过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