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星有个在地球人苏黎看来相当奇葩的民间风俗,那就是成人礼。
联邦法定成人年纪是二十周岁。
成年是人生一道重要的分水岭,成年后能驾驶飞车,能参军,能抽烟、喝酒,能选择自己的性别,能享受一切法律框架内的公民权利。
因此不管是平民也好贵族也罢,都会很正式地庆祝二十岁生日。
贵族的成人礼会举行盛大的宴会,平民也许只能一家人用一顿相对奢华的晚餐,但是,不管哪一个层次的父母都会在成人礼前给孩子一笔自由支配的钱。
这笔钱的被使用的方向有两种——整容和破处。
从小就态度坚定,志愿成为新女性的孩子几乎都会把这笔钱存起来,在接受新女性保护协会的制式变性手术后,做一些身体和面孔的微调。
大部分的孩子们则在年满二十周岁的那天使用这笔钱享受一次特殊服务。
为他们提供这种特殊服务的机构就是在联邦合法存在的会所了。
在网上一搜成人礼就会出现各家会所的推广信息,各种成人礼套餐,与地球的蜜月套餐有得一拼。
只是地球的蜜月套餐能选的不外乎海景房还是总统套间、香槟还是红酒之类的,这里可以选择包括伴侣,两种性别各色“美人”任君挑选。
新女性有温柔妹妹型,成熟姐姐型,高雅淑女型……男性的分类就有三种,直男有,攻君有,受君也有,环肥燕瘦各有春秋,总之,你想要什么样的就能选择什么样的,当然,前提是出得起相应的服务费!
成人礼是一种风俗仪式,也是孩子们做出选择或者明确选择很重要的契机。这一晚过后,“我果然是喜欢女的/男的”,“我还是比较喜欢被人压”,又或者“同样是被男人做,可是我希望被压的时候自己是女的而不是男的”之类的感慨层出不穷。
这样重要的夜晚,与谁一起渡过自然是至关重要的。
不管哪一种会所,里面的“职员”都受过针对性的岗前培训,即便素质高低有差,但是总体来说都是温和守礼的。
没几个人会不选会所,而是随便找个站街的陪自己渡过这天,深入心灵层次的对话就别说了,估计连起模范作用的爱爱都享受不到,更别提说不定健康、生命还可能受到威胁。
孩子们的选择都是会所,不过会所的客户肯定不止是这些孩子们,而面向各个性别以及年龄层次。
客户群体是多层次,会所的性质当然也是多层次的。有面向所有人的平民乐园,也有会员制的奢华享乐天堂。
艾拉是个很有本钱的,她的轮廓很柔和,相貌雌雄莫辩,没做手术前晃眼看起来就是位姿容秀丽的小姑娘,她医学院学生的身份更是为她加分不少,几乎所有八区的高级会所都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她考量一番后,与其中一家叫做伊甸园的私家会所签了约。伊甸园很爽快借给了她三万币作为启动资金,她用这笔钱缴了学费,也正式成为了一名高级签约应召女郎。
今天下午三点左右,艾拉接完了联络人的电话后,告诉苏黎过会儿她要出去兼职。
艾拉晚上去兼职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在看电视的苏黎胡乱点点头,随口说了句:“家里的牛奶喝完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买一些。”
被艾拉“收养”了一个月,苏黎已经彻底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她觉得用掉的钱她找到工作后会还给艾拉,可是艾拉对她倾注感情那是绝对还不清的了,同样身为孤儿的两个人有可能会相互扶持过一辈子,客气什么的略矫情了些。
“我,我要出台。”,相对于漫不经心的苏黎,艾拉却显得十分忐忒。
苏黎回头看她,似乎在无声地问,所以呢?
艾拉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回答道:“今天实际上是第一次,我有点紧张!”
苏黎不解地反问:“第一次?”
艾拉点头:“是呀,第一次。”
可是苏黎清楚地记得艾拉说过,他们在落日山脉相遇的那天,她就是去为客人提供上门服务。
艾拉说过,就算那天她没有遇到苏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也不会忘记那天的遭遇,因为那天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
艾拉说过那天是那位客人的成人礼前夜。对方不喜欢会所的客房,要求她上门服务,住所却是离格萨城百里之外的深山别墅。
她忘记带钱包,到了车站要刷卡进站时才发现。急急忙忙回家取钱包的路上,她在转角处跟一个买菜回家的男人撞在了一起,害得对方摔坏了一堆食材。
过错方是她,她道歉了也表示愿意赔偿,可是钱包不在身上,她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于是提议对方等在这里,或者跟她一起回去拿钱。
对方却以为她想赖账,说了几句很是难听的话,她受不了就跟那人吵了起来,双方都不是脾气特别温和的人,吵得激烈后差点动了手,在路人的劝说下才分开。
回家拿了钱包,顺利坐上跨城快线后,她打算小睡休憩一会儿。也许是因为之前消耗太多体力、精力,一放松下来她就睡着了,结果睡过了头也坐过了站。
下车,换乘,好不容易到了别墅区。
落日山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