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了。
“苏黎,我想让宝宝见她爷爷一面”
“可是”
苏黎抬头对上了凌啸的眼睛,被他湿润的双眼给吓得什么理由都说不出来了,她别开头小声说:“我去可以,宝宝不行,她太小了!不管你的计划再怎么周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出了事我还能自己跑,宝宝行吗?”
凌啸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了她半晌,然后别开了头。
苏黎见他这样子沉默以对,心里突然酸得不行,凌啸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哪怕她再怎么恶语相向,他也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知道凌啸有多尊敬自己的父亲,可是,有的事情是不能因为孝顺、尊敬长辈就可以妥协的。不管凌啸说要带宝宝去的理由有多合乎情理都掩盖不了可能会有的危险!
尴尬地寂静在房间内弥漫开来,凌啸和苏黎谁也没有说话,大约过了五分钟后,苏黎首先举白旗投降了。
她伸手拉了拉凌啸的袖子说:“凌啸,你别生气等事情过了,我们再带宝宝去祭拜你父亲不行吗?你别一直别着头,脖子不酸吗?”
凌啸屏住了呼吸,过了几秒钟后他缓缓扭转脖子,看着苏黎说:“我没有生气。”
他为什么要生气呢?苏黎说的对,确实不应该将女儿置于危险之地,他不生气,他是为自己感到羞愧。父亲还在世时,他没有好好珍惜父子间的相处时间,父亲去了,他后悔了,却拿自己的女儿来弥补自己的愧疚他不是个好儿子,也不是个好父亲!
“你说得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葬礼那天你也别去了,留在家里陪着宝宝。”
苏黎戳他的脸确认:“真的没有生气?”
“真的不生气。”
苏黎笑着说:“我还是去吧,宝宝不去还好说,她小,我不去的话,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不用,我不想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情。”,凌啸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苏黎,我会对你和女儿好,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苏黎脸一红,干嘛呀这是,郑重其事地说什么“丈夫”不“丈夫”的,真是直白得让人害羞。她伸手戳了凌啸的脸一记,轻轻地说:“你已经是个好父亲了。”
虽然凌啸和宝宝相处的时间还不多,但是他每次看到女儿时的眼神可谓温柔到了极点,连旁观的她的心都被软得一塌糊涂了,如果这还不算是好父亲的话,她真不知道好父亲是怎么样的了!
凌啸嘴角一弯,又缓缓放平,郑重地说:“也是好丈夫。”
苏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不是吗?”,凌啸追问。
苏黎清了清嗓子,在凌啸满是期待的注视下站了起来,有些窘迫地说了声“我去看宝宝”就慌忙离开了。
凌啸轻笑出声,苏黎真是容易害羞啊!
这俩人在这边眉来眼去,腻歪个不停,被他们牵连的高索却苦逼得要死。
这时候再后悔也没用了,谁让他自己骨头轻,看到人小姑娘可爱就被勾了魂,扯上关系就断不了呢?
和花店店员说的什么“没来得及表白”倒不是完全编的,他确实是喜欢苏黎,还不止一次地想过怎样把她从朋友变成家人,可是当他看到苏黎以凌家人的身份出现在发布会时就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了。
被迫放弃喜欢的人自然是心酸又心塞的,但是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因为接了个电话就从政府的爪牙变成了政府誓要拔除的毒牙了的心酸感,更比不上走投无路投奔情敌的心塞感。
高索在花店换了店员的衣服,开着花店的送货车到了市中心,趁着送花上门时又偷了身衣服带着电子面子离开了。
有着多年侦察和反侦察经验的他明显能感觉到市区的警力比平时密集,也许是为了三天后的葬礼和登基仪式戒备,但是他赌不起这个可能性,必须杯弓蛇影,将所有执法部门的人都当成是来追捕他的。
谁也说不清楚凌啸什么时候才会重回人间,一天、两天他是可以躲,但是他还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能在摄像头无处不在的城市里躲上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条路是独身进入原始森林,等到凌啸胜利了再出来,但是这条路的危险度太高,万一要是被发现的话,他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逃脱追捕。
第二条路则是找到凌啸所在,直接投入他的阵营!
高索和凌台同期服役十三年,虽然因为身份有别,出了新兵营后就分到了功能不同的部队,几乎没有过直接接触,可是他对凌台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和苏黎有着紧密联系的他是不可能得到凌台的信任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凌台的猜测坐实,真正地成为他的敌人。
高索第一次庆幸追查“野兽”毒品案时查了八区内所有的生物试验室,他虽然不知道凌啸如今人在哪儿,但是他却知道凌啸的部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