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府医的查验结果。如何处置,本王总要在闹清楚事情后,再下决断。”李隆暻没有急着给出答案。他也在等着前因。 要说屋里人里,钱珍珠最是知道一切的来胧去脉。钱珍珠知道的,一切是兰香的局。以命为局,要拉着郡王妃滚一身的污泥。 旁的局都容易破,唯有这一局,死人的命就是证据。活人嘛,哪有可能辩解的过一条人命的证据呢。 钱珍珠最清楚的,这一回郡王妃一定得吃下这一个亏。要论钱珍珠的想法,郡王妃一点也不冤枉。 兰香如果有活下去的希望,她如何又会走上绝境。不过是旁人没有给出活路。 钱珍珠想到自个儿。她从来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情。如若不然的话,前世的好也不会是躺平的性子。 重活一世,幼年的苦已经融进骨子里。钱珍珠活得没有安全感。 被庄嫔指到贤郡王的身边侍候,在许多人的眼中是攀上高枝儿。那又如何呢? 来来去去的女子,后宅埋没多少的美人花。耿氏去侍疾,人是没了。钱珍珠也去侍疾一回,她也是拿命去搏一份前程。 去之前,那等忐忑不安,钱珍珠想啊,她一辈子都是忘不掉。 春庶妃是一颗棋子,被主子郡王妃舍弃掉。春庶妃在棣州府时,也是活得谨小慎微。钱珍珠从春庶妃的身上,她看到的是下位者命如草芥。 她不会想着,有一天,她是落到春庶妃的境地上。然后,郡王妃的一个念头,就能决定她的生死。 如果说春庶妃的死是敲着一记警钟,在钱珍珠的脑袋里留下一道划痕。 那么大姑娘李毓秀被郡王妃抱养到牡丹院,就是真正的踩到钱珍珠的底气。 有一有二,再有三。一步一步的试探,一步一步的筹谋。郡王妃不给人活命,还能让人束人去擒的去死吗? 有人会。但是,那一个人一定不会是钱珍珠。 钱珍珠查到的东西很少。她没有什么庞然大的势力。钱珍珠只是借着魏嬷嬷的信任,她查到兰香的兄长是有钱就是变坏的典型。 钱珍珠只是拿着结果,她是往回倒推。有些巧合,可以不是巧合。 没有证据,自由心证。 法官断案才讲究证据。钱珍珠一个后宅女眷,她在兰香快要死亡的前夜,她去寻兰香,她不过是给着兰香一个借口。 兰家爹娘的死,兰家兄长的死,不是兰家人的错。是郡王妃的错。 大姑娘被抢,不是兰香的无能,不是兰家在拖后腿,还是郡王妃的错。 兰香一个没有活头的死,身前事情她把握不住。死后的世界呢? 这样一个世道的人,人人都是注重死后的一切。死后的祭祀,血脉相承的亲人会成为执念。 钱珍珠只是在兰香的执念里,再是悄悄的添一点。世界没错,有错的是某一个人。 兰香会拿命去恶心郡王妃?不是。 兰香只是痛恨一切,又无力改变。兰香只想着把高高在上的郡王妃拉下来。然后,哪怕死去,看不到郡王妃的哀嚎。 兰香觉得死后,她也能够在九泉之下听见这等美妙的乐章。 钱珍珠不过是给兰香提供着,兰香自己最需要的一切。她只是推一把。给一直迷惑在死亡前夜的兰香点亮一盏心灯。 钱珍珠在想着一切。她的神情也是严肃的。这会儿的钱珍珠就像是一座雕像。跟旁边的诸人一样的默然无语。 府医查外兰庶妃的常用之物。然后,一盒含有砒.霜的胭脂被寻出来。 主位上的李隆暻是拿着一盒胭脂。他看着让兰氏死亡的元凶。 李隆暻把胭脂盒轻轻的扣在桌上。李隆暻的目光是落在地上的福嬷嬷和满嬷嬷的身上。 “福嬷嬷、满嬷嬷,你二人管着府务,这等有问题胭脂会出现在兰庶妃的屋中。你等有什么话讲?”李隆暻是问道。 福嬷嬷的目光低垂,她回道:“后宅的主子们用度,用是脂粉这等小事儿,全是由采买的杜老实管着。” 满嬷嬷接着福嬷嬷的话,她补充道:“杜老实是郡王妃的陪嫁奴才。杜老实的爹,还是郡王妃陪嫁庄子的庄头。” 满嬷嬷这是神补刀。她简直就是在明说,脂粉这玩意儿一直是郡王妃在管着。 福嬷嬷和满嬷嬷插手不上啊。两个嬷嬷再是协助管理府务,真正做主的人自然是郡王妃。 杜雁蓉听着福嬷嬷和满嬷嬷的话,她是不得安生起来。她此刻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李隆暻此时瞧一眼在旁边的全公公。全公公刚入进屋来,他是去安排妥当前头贤郡王要求的善后事宜。如今一进屋,全公公就是听二位嬷嬷给郡王妃挖的坑。 “王爷,您吩咐。”全德海是恭敬的等着主子发话。 “把杜老实子一家全部关押起来。让人好好的审一审,本王等着结果。” 李隆暻发话,全德海自然又得跑一趟。他总要把主子吩咐的事情办妥。 至于屋中的女眷们,李隆暻看一眼后,他是吩咐道:“兰氏的身后事继续。”当然安排这等事情的人,也不是郡王妃的人手,也不是福嬷嬷和满嬷嬷。 李隆暻把前院的张起恩唤来,让这一个头院的管事太监操持一回。 “钱氏。”李隆暻又是点名。 钱珍珠赶紧的起身,她是应下话,道:“郡王爷,您吩咐。” “张起恩给你打下手,你领一个头。兰氏生前与你的感情不错,你操持一下她的身后事宜。”李隆暻在给钱珍珠放权。 杜雁蓉在旁边听着这话时,她在袖中的手是握紧成拳头。杜雁蓉心情很不爽利。她最是明白的,一旦钱氏拿到管事的权柄。往后就是在管家权上撕开一条口子。 特别是兰氏的死,还没有盖棺定论。杜雁蓉也怕,这一场风波后面会是演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