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派过来,派来砸他们场子的?
华清大学隔壁,就是跟它部分伯仲,同样传承有悠久的——北新大学。
这两座大学,以为实力相当,本就有辩论传统,以此确定业界地位,而所谓辩论,就是互相砸场子,就是江湖中人踢馆,只不过说得好听,程序相对好看罢了。
算算时间,今年他们两家辩论,好像已经过去了,而且是以华清胜出,难道北新输的不服气,再派人来找面子?
旁人的这些议论,林煕如穿堂之风,根本没放在心上,而是为吴幽楠说道:“徐岩这样的书呆子,只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还知道什么?凭什么自矜的以为,人家有钱人不如他······”
“他只知道他有多努力,多么不容易奋斗到现在,然后看人家有钱人,想当然的以为,人家都是不学无术,只是占据了好资源,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只是出生不好,才被人家压在脚下······”
“他怎么不想想,人家有钱人数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他这个寒门子弟?他怎么不去看看,有钱人努力的样子,难道不比他更努力······”
“他说的有钱人,只是纨绔子弟,而且只是少数,真正的世家子弟,有几个真的纨绔?人家家业那么大,难不成是白来么?那都是实实在在,凭本事打下来的,又岂会不知道,要想守住江山,有多么困难和不易······”
“既然如此,人家比他更努力,比他更高,凭什么不如他?别说我不是纨绔,就算真的是纨绔,也看不起他这种人!如果他真有能力,就不会在这里杞人忧天,不会自矜的以为,万般皆下品,怨怼别人比他高,而是想办法上进,还有他现在的骄傲,不过是愤青所为,读书读傻了而已,若所有人都像他这样,我看寒门难在出贵子······”
林煕这番独特言论,在许多人看来,都是异端邪说,可是话中的道理,却让他们无从反驳,吴幽楠也沉默了。
“古有寒门贵子之说,今有寒门再难出贵子,两者相得益彰,小友高屋建瓴,老朽佩服······”
就在吴幽楠静默,无言以对的时候,徐岩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从他背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并且洪亮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很快站在林熙面前。
“洪教授来了,这下有意思了······”
“洪教授最在乎面子,而且治学严谨,应该是这里的动静,惊动了他老人家,来给他学生找面子的······”
“这样怕是不好吧?以洪教授的身份,就算赢了那个人,赢得也不光彩······”
“你这话就错了!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治学可不论身份地位,如果你比洪教授厉害,你也可以去跟他辩论······”
“你可拉倒吧,洪教授是文学泰斗,当代的大儒,我跟他老人家辩论,那不是自讨苦吃嘛,我可没那么不自量力······”
众人的纷纷议论,林煕都没有听到,因为洪教授出现后,他就被洪教授的气场,深深地震撼到了,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洪教授年约七旬,穿着寻常的衣服,戴着老化眼睛,个子也不是很高,胜在精神矍铄,红光满脸,苍白稀疏的头发,向后输的一丝不苟。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高山大海,渊渟岳峙的感觉,明明没有任何威严,却能让人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