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梗着脖子在那胡扯,龚伶确信,这小妞根本就没病。
她大笔一挥,写下了一张药方,吩咐翠红赶紧去抓药。
公孙止一脸狐疑,连忙传音给龚伶:“师姐,你也懂医术?”
“不懂啊。”
“那你刚刚……”
“嗨呀,反正又吃不死人。”
“……”
她把她仅知的几味中药全写了上去,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安神助眠用的。
陆小姐此时还在假装,“大夫,您看我这病还有得治吗?”
龚伶微笑着走近床头,俯身一把按在陆小姐的枕头上。
这一举动把她吓了一跳,离得那么近,她脸色微红,“你……你要干什么?”
龚伶缓缓低头,越靠越近,几乎要贴上她的脸,她莫名地有些慌乱。
“小妞你,根本就没生病。”
“什……什么,你胡说,我明明病得很重。”
“nonono。”龚伶摇摇头,指着她的脸,“你看你双目有神,朱唇温润,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再看你的枕头上,全是些糕点的碎屑,红的绿的黄的都有,还挺齐全。”
她伸手抹过陆小姐的腮边,“你看,脸上还沾着碎屑没擦干净。”
“刚刚躲房间里偷吃呢吧。”
龚伶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里面还有用油纸包着的没吃完的糕点。
被逮个正着,眼看没办法再骗下去,她索性就承认了。
“没错,我就是装病的,怎么着吧。”
“我告诉你们,别想拿这件事告诉我娘来压我,我就不吃这一套。”
“你们要非这么干的话,那我可就要哭了噢。”
龚伶都不知道怎么吐槽,这威胁不能说没有杀伤力,简直是没有一点杀伤力。
“为什么要装病?”
“因为我不想嫁人啊,我娘非逼着我嫁,还不让我出去,我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龚伶立刻燃起了八卦之魂,“你不想嫁人是因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
陆小姐惊讶地捂住小嘴,“你怎么知道?”
“害,这种类型的话本故事,我看得多了。展开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说起自己的心上人,陆小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他叫赵玉树,是个书生,一年前来到嘉河。他学识渊博,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总之什么都好。可惜,我被娘关在这里,见不到他。”
龚伶拍了拍胸脯,“我帮你去找他,把她带过来啊。”
“真的?”
“当然,陆小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叫我陆南珍就好。”
龚伶拉起公孙止,根据陆南珍给的地址去找赵玉树。
那是在城南的一间茅草屋,他们找到赵玉树时,他正在作画。
听到来人后头也没抬,“代写书信一封十文,作画一幅二钱。”
看样子他平时就靠这些生活。
“我们不是来做生意的,我们是代替陆南珍来找你的。”
听到陆南珍,赵玉树这才放下笔将他们请进屋内喝茶。
龚伶将陆南珍的事情告诉他。
“她想见我?不去。”赵玉树回答。
这倒是让龚伶很意外。
“为什么?”
“我最烦她了,以前的时候她天天跑过来烦我,这段时间不来,我清净了很多,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吗?”
“笑话,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我讨厌的人呢?”
龚伶目瞪口呆,原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话本上没教过啊。
关键时刻还得看公孙止的。
“你不喜欢她没关系。但你们好歹相识一场,她现在为了你茶饭不思,身体日渐消瘦,你就当发善心,去见她一面,亲自告诉她,也好让她对你死心,不再执着。如何?”
赵玉树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
两人带着他返回城主府,来到陆南珍的房间。
陆南珍激动地站起身,“赵玉树,你居然暗闯我的闺房,说,你是不是想占有我。”
“谁要占有你啊,我是……”
“你是要对我坦露心意对不对?”
“不是,我是想……”
“难道,你想现在就和我私定终身?”
赵玉树有些无奈,连忙说道:“我是想说,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诺,就是她。”
他指着龚伶。
“哎嘿,你小子。”公孙止赶紧护住龚伶。
陆南珍有些不敢相信,愣了一会才说道:“你居然要抛弃心上人和我在一起。”
“嘶,这姑娘没救了。”
龚伶扶额,这已经不是恋爱脑了,这是脑子不清醒。
赵玉树双手一摊,仿佛在和龚伶他们说,你看吧,她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陆南珍打断赵玉树,“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我要嫁给黄大公子了。”
赵玉树心中一紧,手中扇子的扇骨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