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壮看见它三哥蹲在地上好像哭了,韩大壮也悲从中来。然后就一不小心没忍住‘嘎’了一声把自己暴露了。
韩立秋立刻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然后就发现门缝里有一只额头伸了进来。
他三步两步的冲了上去,抓住鹅脑袋,“你还敢躲?我看你往哪儿跑?”
韩大壮被当场抓住也跑不了了,被韩立秋拽进了院子里,大门一插,打算关门训鹅。
“韩大壮,知不知道你的职责是什么?
你姐和你娘不是告诉你要好好守着家。
你瞅瞅,现在心都玩儿野了。那是到处溜达到处逛,敢情杨树沟都放不下你了是吧?
这下好了,家里的钱没了,等你姐和你娘回来收拾你吧?”
这话韩大壮就不爱听了,本来整只鹅还是挺心虚的。现在被韩老三这么一说整只鹅支楞起来了。
鹅生气了,韩大壮伸长了脖子,脑袋都快贴到地皮儿了,嘴往上翘嘎嘎的大声嚎了几嗓子表示抗议。
韩立秋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出来这个鹅在跟他吵架,不满意了这是。
韩大壮也挺委屈的,它一天到晚关在家里一点自由都没有。
你们还能出去放放风呢,凭啥把我关在家里,好歹咱一天也贡献两个蛋呢。
你媳妇儿跑了是你自己没管住,你自己没能耐还怪鹅?鹅又不该你欠你的。
然后一人一鹅对着就开始吵起来了,互相数落对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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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爱国在心里一直有些猜测,他忙不迭的去镇上就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
像李娟这样完全不留余地的拿了,不对,准确的说是偷了韩家的钱跑了。
那肯定是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不然不会这样破釜沉舟。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她不回来,调户口的手续是要在哪里办?没有通过大队,那就是镇上直接办,公社和知青办还有他们派出所。
派出所今天谁值班他是知道的,他直接去了今天上班的同事家里。
果然,他的猜测是对的。李娟的户口确实调走了,但不是李娟亲自来办的,而是他的家人。
人家找了关系,知青办和公社那边都同意,派出所没有理由卡着人家,所以就给办了。
这个结果对于韩老三来说不太好。
吴爱国在同事家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又往回跑。
他一路上琢磨着该怎么说,然后他觉得韩立秋毕竟是老爷们,跟王招娣不一样。
女人总是脆弱的,韩立秋都二十四了,也该经一些风雨了,不然永远长不大。
就拿李娟骗韩立秋三年没圆房这事儿,换一个男人都知道自己被骗了,可见韩立秋这傻小子是多单纯。
人呢,要经历一些挫折才能成熟,就让韩立秋用这件事儿过一个迟到的成人礼吧!
韩立秋没想到吴爱国会这么快就查出结果。
他紧张的看着吴爱国的表情,就想从他的表情里分析出结果的好坏。
结果是没结果,这人一般的时候没有表情。
“说吧!我挺得住。”
吴爱国递给他一支烟,“抽吧!抽根烟就是爷们了。”
韩立秋没抽过烟,不过他现在特别想,接过烟,吴爱国给点上。
韩立秋猛吸一口,“咳咳咳……”刚开始抽烟他不会吐烟,只往里吸,结果呛到了。
呛的他眼泪直淌,淌着淌着就哭了,哭声越来越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韩立秋的哭声里有绝望,有痛苦,还有心酸。
他不明白,他对李娟真的是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命都给她。三年了,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她的心可真狠,人也真无情。韩立秋的心撕裂般的疼,疼的他无法呼吸。有多爱多喜欢就有多疼。
吴爱国没管也没安慰,只是抽着烟陪着他成长。
等韩立秋哭够了,他才觉自己丢人,他都不记得自己哭是哪一年了,大概是小时候调皮被娘抽吧!?
吴爱国把烟蒂掐死,“好了吗?”
韩立秋大手使劲儿抹了抹脸,“抱歉,我让你笑话了。”
吴爱国不知可否,“笑话啥?笑你太天真被一个女人骗了好几年?”
这话太扎心,韩立秋捂住心口,“你的意思她,她真的是跑了?”
吴爱国点点头,“嗯,跑了。”言简意赅。
韩立秋眼前发黑,高大的身子矮了一截儿,突然他站了起来,“知道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跟我说要回城我不会拦着她。
她想自由我会给她,她凭什么这么对我?还不告而别?”
吴爱国仰头看着‘圣父’觉醒,这才对嘛!但为什么就别问了,知道更扎心。
还能是因为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嫌贫爱富,攀高枝儿,无非是这几种情况。
他不能主观的说知青不好,特别是女知青。能心甘情愿跟乡下人过日子的几乎没有,有也是极少数,大多数都是李娟这样的。
所以娶知青需谨慎。
当然,找男知青当女婿,那就更应该慎之又慎。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