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的大方让天宫内的众人大跌眼镜,就连天剑山圣主都有些摸不清楚这位师叔祖心中是怎么想的。
莫不是老糊涂了?
如此贵重的救命神药怎么能随意的赠给一个外人?
不过,纵然天剑山圣主心中疑惑,也不曾表露出来,恭敬的从这位辈分极大的师叔祖手中接过白玉药瓶,执弟子礼。
像灰衣老者这般人物,出口成宪,天剑山圣主不敢忤逆,当即让侍候在大殿内的门中弟子将此物赠予林玄。
而之所以天剑山圣主如此爽快,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入手药瓶的刹那,感应到其内所蕴的那一枚丹药并非是真正的王级灵丹,而是一枚半成品……
想来是自己这位师叔祖炼王品灵丹时失败的产物。
这样一来,就容易接受太多了。
天剑山底蕴深厚,也不在乎这一枚半成品。
……
在众人短暂的惊异后,开始暗暗思忖起这位老古董的所作所为,究竟有着何种目的?
难不成是要在这位被护道使大人青睐的后辈面前结个善缘?
可是这般想想,他们就觉得不妥。
这位灰衣老者何等身份?那可是天剑山圣主都要敬称为师叔祖的老古董,虽不曾显露修为,但仍旧给他们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就算不是一位破境的王者,也至少迈进去一只脚了,甚至第二只脚都要踏进去了,否则怎会面对护道使的时候都这般淡定,以道兄相称。
这分明是将自身看做是与护道使同级
数的存在了。
这等人物,又岂会在乎一个连灵师巅峰都不曾突破的后辈?
“呵,不论有何目的,自今日之后,恐怕整个风墟界都要明白,这个名为林玄的少年,不是那么好动的了!”
天运宗宗主司徒修与人暗中传言,在场之中,还是有几位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雄主的。
“是啊,以往还能偷偷摸摸的宰几个不开眼的后辈,但现在对这少年,护道使大人明显上心了。”
那是灵蕴宗内的宗主,一袭青袍,样子有些冷峻,暗自低吟。
说起来,他也是前不久才刚刚知道,自己门内一位后起之秀死在了林玄手中,也算有些旧怨,自然不肯给林玄什么好脸色。
当初林玄杀的滕族少主,便是灵蕴宗内的杰出弟子,但眼下这位青袍宗主也只能暗暗吃个哑巴亏,没多说什么,毕竟不算光彩。
“嗯,再加上刚才那位老怪物的赠丹,也算是一种表态,无论是神隐门还是大夏皇朝,恐怕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对这少年进行什么报复了吧。”司徒修点点头,颇为认同。
“呵呵,真是个走运的小子!”
灵蕴宗宗主瞥了眼睚眦欲裂的神隐门太上长老以及那位满脸阴郁的王家族老,冷笑一声。
他视线上移,倒是不远处的大夏皇叔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犹如磐石般不动如山。
这时,天宫最上首的灰衣老者与护道使微微颔首,起身离开大殿。
以护道使的尊贵身份,哪
怕只是一道化身前来,自然也不可能是为了参加劳什子天剑山盛会,而是另有缘由,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他们这些所谓的雄主,能够见护道使一面,已经不会再奢望太多。
待两位压在头上的大石头走后,天宫内的氛围明显活跃了很多,一些中流宗门的宗主们也敢开起了玩笑。
小辈们的争斗固然精彩,但也只是小事,此刻终于进入正题,纷纷谈论起雁荡山之事。
他们这些人虽然明面上是为了盛会而来,但其实大家都清楚,无非是为了雁荡山上那座无名大墓,想要分一杯羹。
“这次雁荡山之乱波及甚广,死了太多人,影响太大了。”
“是啊,吾也算半个亲历者,当时变故发生时,便在雁荡山的外围。”
“也幸好吾谨慎,没有冒然深入,否则尔等今日就见不到吾了。”
一位粗犷的英武男子心有余悸道。
“哦?这位道兄竟然是当日的亲历者,可否给我等讲一讲,当日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灵蕴宗宗主有些意外,问道。
“事发之时,其实一切平静,并没有什么征兆,那几人破开了大墓内的禁制,带着人鱼贯而入,有王者神兵在手,有惊无险,当时看起来真的要打进去了……”
“但谁知道,忽然间脚下便升起大阵,仿佛磨盘般,能够磨灭万物,吾见势不妙,及时的退了出来。”
“但那几人在阵法中心,如陷泥沼,一时半会根本出不来,恰在此时,那幽深的
大墓内探出一道被黑雾笼罩的大手,一巴掌竟然就将那几人拍死了,形神俱灭……”
“当时吾吓得肝胆欲裂,那几人可是与我同级数的存在,这世间还有谁能够如此轻易的杀戮我等?”
“唯有王境的强者才有这等实力,当时吾不敢多想,匆匆退出雁荡山,至今不曾再踏进……”
这位粗犷男子绘声绘色的将当日发生之事说与众人,也不怕人耻笑……
更何况,也没人会嗤笑,全都面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