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贱人！”
祁子叶从夏致祷那里出来就一直骂骂咧咧。他没想到看着挺好欺负的软妹居然那么心机，还上传了云文档。
“她还真敢告状啊，楚瞻竹，我记住了。”
祁子叶回到工位就开始写反思，下周还要去成大海的小组，在组会上当众道歉。他的脸都要丢到隔壁组了。
不就用她点东西吗？那么小气。
他气没处撒，就想找点茬，瞥到来实验室帮忙的杜衡：“以后你也早上六点起床帮我准备好实验要用的东西。昨天让你过来也没过来，再这样不认真你就找其他人带你吧。”
无辜躺枪的杜衡：……
祁子叶见他不回答，锤了一下桌子，他难道连自己组内的师弟都管不了了：“你听见没？”
杜衡没了耐心，摘下蓝色的橡胶手套慢条斯理的洗手：“那我以后就不来了，夏老师那边你自己去说。”
说完他脱下白大褂走出实验室，独留祁子叶一个人无能狂怒。
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撞上准备来做实验的楚瞻竹。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拦住了她。
楚瞻竹：“嗯？”
杜衡搓了下指尖，内心开始躁动于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祁子叶在里面。”
楚瞻竹微微勾唇：“哦？所以我要躲着他？”
楚瞻竹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惊慌，反而带着一丝想要搞事的兴奋。
杜衡：……
他好像担心错人了。
“你为什么没有连我一起举报？”
楚瞻竹白他一眼：“你是来和我炫耀你做事不留把柄吗？别让我逮到你的小辫子。”
杜衡有点无辜，不知道这个乐于搞事的同学为什么对他有那么大的恶意。
“你之前陷害我师兄的时候我也没揭发你，这次能不能抵消？”
楚瞻竹思考了一下，很是深明大义的点了点头：“什么陷害，明明是他自己误解……不过，可以。朋友就应该互帮互助！”
她拍了一下杜衡的肩膀，往实验室走。
杜衡踌躇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这个新同学很有意思，他想看看热闹。
反正他已经惹恼了师兄，早就在浑水里了。
楚瞻竹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骂骂咧咧声，她控制不住的笑了一声，笑的杜衡有些背后发毛。
进实验室她就开始哼歌：
“听说你还在搞什么原创，搞来搞去好像也就那样。”
最离谱的是她只唱这两句。
祁子叶见了害自己那么惨的罪魁祸首本就火大，偏偏这罪魁祸首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偏要在他眼前晃。
祁子叶愤怒拍桌：“你他喵能不能安静点？”
楚瞻竹瞥他一眼：“这实验室你家开的？”
祁子叶：……
好熟悉的语句。
楚瞻竹：“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你们夏老师关系不错，有点交情，所以我和她提了一点小小的建议。比如扣掉你这个月的工资拿给小组买耗材。她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先提前告诉你让你偷偷开心一下。”
杜衡：……
这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吧？虽然每月拿到的钱少少的，但要是连六百都没有估计没有研究生不会破防。而且听说夏老师给研究生的待遇挺好，每个月发八百到一千不等。
祁子叶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楚瞻竹重新唱歌的时候他才真正破防。
成年人真正的破防通常是悄无声息的，他停止了谩骂，一个人偷偷跑到厕所抹眼泪。
本来读研有补贴家里给的就不多，如果扣掉补贴意味着他下个月可能要吃不上饭了。
祁子叶咬着自己的手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杜衡被楚瞻竹拉着像个变态一样在男厕所偷听，还要给她放风。
站在男厕所堵门的杜衡满脸不情愿，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好奇这个疯女人。还有祁子叶惹谁不好，非要惹她。
楚瞻竹听了半天，除了男人吸鼻涕的呜鸣什么也没有，她有点失望并且失去了耐心。
……出来的时候杜衡非常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瓶小香水对着自己猛喷。
楚瞻竹靠近他吸了一口：“还挺好闻，给我也来点。”
杜衡随意对着她喷了两下收起香水：“你干嘛偷听别人上厕所？”
楚瞻竹嘿嘿一笑：“那不是怕他在厕所里憋什么坏主意，电视剧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去厕所里和同伙商量报仇计划。”
杜衡：……
“还好没听到什么没有监控打人也没有证据。”
楚瞻竹很惊讶：“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只是卑鄙无耻了一点，但我不崇尚暴力呀！而且你以为我要打他你还替我守门？”
杜衡：……
你还骄傲了？
“你怎么知道我跟上去是为了守门不是阻止你？”
楚瞻竹手臂交叉，仿佛打胜仗的小鸡：“看来你还是对我有些误解，我向来是点到为止的。”
既然已经管了那么多，杜衡叹了口气决定再多管一点：“祁子叶他……家庭条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