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瞻竹最近在实验上遇到了一些阻碍。
她已经重复第三次这个实验了。
实验的主要内容是把三组颜色一样的液体加入8排12列一共96孔的pcr板子里。
这个板子的大小和一个小的方形条状健达牛奶巧克力包装差不多。每一个孔连小拇指都塞不进去。排列之密集,需要滴加的液体之少,重复操作的次数之多……
总而言之,楚瞻竹不仅眼睛快要瞎了,手也开始抖了。
她做了半天还把液体加错了,这几乎不能形成一个小水珠的液体谁看的清里面有没有啊?
楚瞻竹挠了挠头发,很快就收获了鸡窝发型。
当然这些问题都是可以克服的,如果她没有看到杜衡在用一些先进设备的话。
他的仪器比楚瞻竹手上的高级了不止一个档次,简单形容就是五菱和兰博基尼的差别。
他的仪器是电动的,甚至不用手按;而且还会有配套光学系统,每加完一个孔那个孔就会亮起来,完全不会出现因为被打断就忘记自己药物加到哪个孔的问题;精密度就更不用说了,甩了楚瞻竹的十万八千里。
楚瞻竹无比眼红:这人家能发文章,做实验顺风顺水都是有原因的!她和他之间肯定就差了这些仪器!
被挫败、嫉妒的心情蒙蔽的她鬼鬼祟祟移到杜衡身边:
“哇,你们小组这么有钱,买得起这么好的仪器?”
老早就注意到她的杜衡:……
别太刻意。
他低头笑了下,没理她。
楚瞻竹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眼珠子都快贴到仪器上了,手也不由自主的想要触碰,然后中途被打落。
杜衡的语气骄傲矜持:“这是我自己的,别乱动。”
楚瞻竹更惊讶了:“你做实验还自己买仪器?你是冤大头吗?”
杜衡的脸拉下来,语气有点不高兴:“麻烦你离我这个冤大头远一点,不要打扰我做实验。”
楚瞻竹有求于人还一时嘴快把人得罪了,讪讪的笑了,并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声音:“我说错了,不是冤大头,是高富帅,这得多少钱啊。”
齐清正在师姐王亚楠的身边帮忙,闻声插了句:“那可不,那玩意还要配货,杜衡哥一共花了三万多呢。”
楚瞻竹嘶了一声:他们组的破玩意一个才三千。
“这把我卖了都买不起。”
楚瞻竹搓搓手:“帅哥,能借我用用吗?很快就还你。”
杜衡:“不行。”
“啊?不要这么冷漠嘛,就用一下,很快就还你。”
“不行。”
齐清在旁边有点疑惑:杜衡哥一向大方,昨天他还用了,怎么到楚姐这里就不行了呢?
楚瞻竹本人直接问了:“为什么不行?”
杜衡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就是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有点新奇,就起了一些逗弄的心思。
“没有为什么。”
楚瞻竹是会轻易言弃的人吗?
当然不是!
“我不白借,我帮你做实验,打工还债!”
杜衡瞥她一眼:“行啊,明天一天。”
楚瞻竹试图讨价还价:“半天。”
杜衡仿佛无良奸商:“你去找别人吧。”
楚瞻竹无能狂怒:别人得有啊。
没办法,她只能向掌握着垄断资源的恶势力低头,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拿到这不一样的实验仪器时楚瞻竹觉得:值!
这质感,这声音,这使用舒适度——高端!
这是她这种贫穷的研究生可以摸到的货吗?
她撅起屁股,咔咔咔给仪器全方位拍了个照片,当场发了个朋友圈:
“有这样高端的仪器你几点来实验室?我会直接住在实验室。”
晚上收到了一条评论:“多谢提醒,已经上锁了。”
楚瞻竹:……?
啥意思,怕我去偷?我这么敞亮的人能干那种事吗?
……
借用一时爽,还债火葬场。
“所以你是要配八十个液体培养基和一百二十个平板?”楚瞻竹面如死灰的和杜衡确认:“牛马也不是这么用的,我告诉你,我不是黑奴!”
杜衡无辜微笑:“你昨天只限定了时间,没说数量呀?这些今天是可以完成的。”
楚瞻竹抓住他的衣领:“来,你给我仔细说说,一个研一的到底要做多厉害的实验需要这么多瓶子?你是要发nature,拿诺贝尔奖吗?”
杜衡被勒的喘不过气,被抵在墙角好似被欺负的小白花。
资本主义小白花低头柔弱道:“你要是不愿意做就算了。”
楚瞻竹暗骂了一声,草。
“我做,我言而有信,从不白拿别人东西。”
杜衡:“谢谢。我会和你一起做的。”
楚瞻竹骂骂咧咧干了一上午,才配好液体,下午还需要灭菌。这么多瓶子,高压灭菌锅放不下,可能需要分两三次。杜衡可真是算的好好的,让她这一天都有活。
杜衡觉得他可能是被楚瞻竹影响了,要不然怎么会变态到觉得使唤她有种莫名的快感。见她骂骂咧咧他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