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那妇人有些迟疑,她来此的目的可谓是一点都没有达成,想要辩驳两句,但是看到宋元身上气势,根本不敢触宋元眉头。
“小人,小人晓得了。”
再闹下去,无论是刚才呵斥让她闭嘴的那个人,还是周遭的这些手持利刃的差人们,任何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要了她的命。
她不敢赌。
想到这里,妇人连连暗骂自己愚蠢,宋元这些是什么人?
便是再是痴傻不堪,也不是她这种人能够对付的。
定远侯府的人,当真是坑人。
若不是那定远侯府的人撺掇着,她是万万不敢来这里的。
妇人低头看了一下手中包袱,暗叹一声,就此回去,那定远侯府约定的钱,可就算是打了水漂了,那是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数字。
妇人连滚带爬走远。
黄公公深深看了一眼宋元。
心中对于宋元,不由地又高看了一分。
“刚才是世子家事,我不好插手,世子不会因此怪罪吧?”
黄公公低眉沉思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宋元,面带微笑说道。
他在这一瞬间,已经做出了属于自己的判断,宋元这个人,未来有可能会在京城做出一番大事。
质子进京,这在历史上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在本朝,公爵级别以上的世子进京,还是未有先例的。
往常世子进京,京城子弟都会给这些地方二世祖们一些下马威。
毕竟说起官大,京城之上的一个芝麻绿豆的官,到了地方,都是能令地方长官敬畏的大人物。
公爵在地方确实是一方土皇帝,但是大梁京城,光是有名有姓的加珠亲王便是有不下十几位,还有一些大大小小没有名号的侯爷,更是数不胜数。
但是唯一例外的就是这威远国公。
原因很简单,威远国公手里有兵,而且名义上,威远国公能够节制大梁所有的兵马。
威远国公身份敏感,宋元的身份更是敏感。
日前在朝堂之上,宋霆陆当中读出的那封家书,已经让宋元在京城大员们心中,蒙上了一层传奇的色彩。
对于黄公公来说,宋元在京城,便是处于一个夹角的位置,是拉拢,还是划清关系,就看宋元自己的本事,他是否表现出来足够的价值。
宋元微微一笑,看了一下黄公公躲闪的眼神,拿起伸手握住放在面前的一双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入面前的盘子中,“黄公公所言极是,那妇人虽然刁钻,按理说黄公公应当帮我拦着点,但终归是翠香的家事,又在宁州道,黄公公不该插手。”
宋元这话说的大大剌剌。
倒是粗中有细,点明了黄公公作壁上观的事实,有表明了自己宁州道之内,主人家的身份。
黄公公心中明镜一般,哈哈一笑,而后挥了挥手,身后自然有个小太监上前,替着黄公公斟满一杯酒,黄公公一边笑着一边举起酒杯,“旁的也不多说,该罚!”
说着将手中酒杯举到嘴边,而后一饮而尽。
宋元见状,也提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之后,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对大笑起来。
站在黄公公身后的小太监们眼睛雪亮,也跟着会心一笑,黄公公说是自罚,但是宋元跟着举杯,便是算不上罚酒了。
一直在黄公公身边伺候,深得黄公公青睐的小太监看着宋元,心中暗暗称奇,这宋元,看上去年纪不大,面庞也是白嫩无比,一笑起来微微眯着眼,根本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为什么偏生办起事来,如此老辣,看似随意,但是每个动作,都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以后切莫惹了这个神秘世子。
见到他以及他的仆人,多半便是笑脸迎着,方才稳妥。
妇人来此搅扰的事情,似乎是根本没有影响宋元的心情。
宋元饮至半酣,醉眼迷离,看着黄公公,“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别在这里耽搁了,今早赶路吧?”
“世子说的是。”
黄公公倒是低调的多了,宋元说完之后,他便是随声附和。
宋元站起身来,喝酒太多,忍不住一个趔趄,站在宋元身后的黄璐眼疾手快,猛然伸手扶住宋元腰肢,口中紧张,“世子小心。”
宋元趁势趴在黄璐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这个动作极为细微,又掩盖在趔趄之处,旁人自然没有看出来。
但黄璐听了这话之后,脸上忽然一阵阴冷,默默退到众守卫身后。
“哈哈哈哈,黄公公切莫笑话我,我年纪小,在家里父亲管教的严,竟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喝过这么多酒,有些失态了。”
岂止是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威远国公的这个小公子,只怕是从来都没有喝过酒。
十年之前落水之前,他还只是一个懵懂顽童,十年之后,他神志刚刚恢复,便是被陛下召见进京当质子,哪里有机会喝酒。
“哈哈哈,年轻人贪杯,可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怕世子笑话,咱家年轻的时候,喝醉的时候,出丑丢人的事情可是没少干的。”
宋元摇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