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老哥现在这里有个肥差想要交给几位,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兴趣?”
富县县衙内堂,富县县令王关路腆着一张肥脸,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人。
王关路搓着肥胖的小手,眼睛之中精光时不时地闪现而出。
富县而今民生凋敝,路有冻死骨,但王关路居然在这种情形之下,还将自己养的脑满肠肥。
对面几人便是富县周边有名的几个强人头目,约莫都是三十几岁的样子,围拢在一张桌子上,听到王关路这话,一名面白无须的中年侧了侧身子,“大哥,什么肥差?”
见到众人来了兴致,王关路压低声音,将身子向前侧了侧,“几位知道威远国公府中有个傻子吗?”
听闻这话,几个强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之后,而后哈哈大笑,“当然知道,几年前这人不是还跟大哥有过交道,被我们羞辱一番之后,灰溜溜地溜回了家里,这几年不敢露头,怎么大哥,这小子又来找你麻烦?”
三年之前,宋元还在昏聩之中,宋霆陆为了锻炼儿子,让儿子外出历练,来到此处。
彼时这些人并不知道宋元身份,只是当成了一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便是几人合伙,将宋元等人抢了。
那时候,若不是宋元身边的侍卫们厉害,便是能够直接将宋元俘虏。
威远国公怕儿子在外吃亏,给宋元准备了好一堆宝物。
结果倒是便宜了这些人。
回家之后,宋元自然是不敢提这件事,侍卫们自忖堂堂威远国公被一群山匪劫掠,只觉得脸上无光,自然也不曾提及。
宋霆陆便是只觉得儿子外出遇阻,不能成事,此后便是打消了让儿子外出历练的想法。
“还当威远国公府多厉害,想来都是草包,有些虚名,看来全不足信!”
一名鞋拔子脸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端起桌子上的一个酒杯,轻轻饮了一口,而后叹息一声,对着王关路说道 。
几名强人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其实在劫掠了宋元之初,几个人心中却是十分害怕的,甚至好几天不敢出山。
但是躲了一阵之后,并没有见威远国公府的报复,胆气这才粗壮起来。
“大哥,怎么这小子现在又来找大哥麻烦?”
王关路轻哼一声,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他的心中,对于宋元,同样是十分不屑。
威远国公的威仪他自然是没有见过,但是当年与宋元交锋之后,几位山匪倒是将所有原委都与他说了。
日前,他接到了黄公公亲笔手书,让他给宋元点颜色看看,他这才将这些山匪们聚集起来。
“也不是找我麻烦,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黄公公京城红人,更是常年侍奉在陛下身边,对于这些边缘小吏而言,简直是天使一般的存在,能够攀附到黄公公,想必不久之后,他便是不必再蜗居于这偏远一隅之中。
“近日我得到消息,这宋元现在要去京城为质,恰巧路过咱们这个地界,托付我那人说了,生死不论,即便是将宋元就地格杀,事后发生什么也不要各位承担。”
几位山匪听了王关路这话之后,均是微微一怔。
他们倒是没有想过直接将宋元杀死,威远国公府,虽然在他们心中并不崇高,也没有过多的威慑力,但是杀死威远国公的世子,毕竟也是太过惊世骇俗。
王关路微微眯着眼,看了几位山匪的脸色便是知道几人心中所想,“几位怕了?”
“大哥,说是怕了,根本无从谈起,只是杀了威远国公的世子,这事……”
啪——
没等山匪话音落下,王关路伸手在桌子上一拍,将一个明黄色的腰牌放到桌子上。
明黄色的腰牌,便是只有大内之人才会拥有。
几位山匪并没有见过这等东西,但是打家劫舍日久,眼力倒是都是极强,只是打眼一看,便是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
“此乃大内之物,看到这个,几位想必也明白这件事的分量了。”
“是,京城想要了那个傻子的命?”
王关路伸手将腰牌按住,放回腰间,“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多问,总之这件事完了,不仅你们无过,反倒是有功,届时跟哥哥一样,落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以的。”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一动。
身为草寇,那便是永无出头之日的,若是能够得到一官半职,届时可是草鸡变凤凰,直接飞黄腾达了。
几人对视一眼,从各自眼中,皆是看出了一丝热烈。
王关路将几人表情看在眼中,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而后站起身来,将一直放在门口的一个箱子拖了过来,临近几人身边,而后弯腰将箱子打开。
顿时,箱子之中金灿灿的光芒一片。
箱子之中,赫然便是成色上好的黄金。
“大哥,您这是?”
“不行不行,我们怎么能够要大哥破费?”
王关路在桌子上坐下,轻轻伸手,往下压了压,“这个务必收下,乃是你们的酬劳,嘿嘿,几位这么些年的家底,恐怕都不如这里的东西值钱吧?”
“日后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