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客官,吃点什么,小店可是这富县的老字号。”
“说什么,但是有的尽管上来就是。”
宋元等人刚刚在二楼坐定,就见临近的一张桌子上,一个彪形大汉带着一个瘸了腿的老者坐定。
店小二十分热络,小跑着来到二人旁边,热庆招呼着。
彪形大汉看上去五大三粗,老人与之相比形容更加瘦弱。
“是是,客官说的是,小的这就给您上菜。”
店小二抽眼看了一下壮汉和老者,十分识趣儿地答应着。
像是大汉这样的身形,便是在整个富县来说也不多见,倒是老汉这样的人,富县多的是。
宋元几人刚刚坐定,店小二便是围了上来,“几位要来点什么,小店……”
“两碗素面,一碟牛肉,一个烧鸡,两碟素菜就行。”
宋元没等店小二说完,立即说道。
来之前,他们五个人已经在楼下看了菜单,宋元早早便是选定了这几样菜。
“好嘞。”
店小二脸上浮现出来微笑,相对于那种让随便上的,他更喜欢这种将自己的要求说明白的,那壮汉说的豪爽,但是这分寸还是不好掌握,上菜多了少了,惹得壮汉恼怒,到时候都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
店小二转身要走,宋元却是眼睛微微眯着,朝着壮汉的位置瞥了一眼。
“嗨,客官,看您也是外地来的,这种事情您少管就行了。”
“贵宝地果然民风别具特色。”
宋元微微摇头,进入富县以来,他见得多的就是这种老者身上受伤的场景。
富县比邻战地,但是大梁也是有着尊老的传统的,大街之上,老者受伤,还分明是被人殴打的,这个景色,任由是谁,见到之后,都不免心中好奇。
“嗨,哪里是什么民风特色,谁家老人谁家不心疼,这不是……”
伙计本来要说,但是抽眼看了一下那壮汉和受伤的老者,又将话给咽了下去。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赶紧上菜!”
那壮汉果然有些不耐烦了,伸出砂玻大小的拳头,重重在桌子上砸了一下。
老汉也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脾气能不能收敛一些?”
壮汉满脸羞愤,“闭嘴,老爹,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沾染……”
壮汉说到半句,不忍再说下去,转而说,“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跟这些人当打手的地步,邻居们都怎么看我?”
原来这是一对父子,父亲显然是干了一些不该干的事情,导致儿子不得不委身于贼窝,宋元愣了愣,而后微微低下头来。
“儿子,其实也是好事,你看如不是我受伤了,你哪里有借口抽身出来,你不知道,他们这次据说是胆子包了天,居然将主意打到了宁州道的世子身上了!也是如果不是胆子比天还大,他们也不敢光天化日的在咱们富县公然开设赌场。”
见儿子兀自生气,老汉微微低头,“你看,也不是我一个人,咱们富县,多少老人便是都去那里,你们年轻人拍拍屁股,要么进入宁州道,要么去了北关城,我们老人家,哪里也去不得,说来,也只能留在富县任由他们摆布。”
老者越说越气,将刚刚端在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富县富县,我看倒是穷鬼才之县,咱们富县,除了那王关路,还……”
老者还要抱怨,但是看到儿子恶狠狠投来的目光,将剩下的半句话生生咽了下去,只是端起茶杯,兀自喝茶。
宋元听了个大概,但是依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老者便是这富县本地人,儿子原本长年在外,但富县在王关路的治理之下,民生惨淡,富县之中,年轻力壮者都外出谋生去了,只剩下一些老弱之人,留在富县。
富县县令王关路勾结山匪,公然容纳山匪开设赌场,敛财,富县大半留守的老者闲来无事,都会赌博,结果显然,输多赢少,他们没有什么收入来源,钱是还不上,结果换来的只是那些山匪的一顿毒打。
这老汉显然是更加凄惨,唯一的儿子都搭了进去。
宋元听得这话,微微摇头,“大梁境内,怎么有这种泼皮存在,还当了县令?黄公公,这事既然被咱们碰上了,说不得便是要管上一管了。”
黄公公微微低头,王关路这种人,在这偏远地方作威作福,他不是不知道,但这种情况显然在大梁官场之内,并非个例,他深居大内,平常倒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世子说的是,回京之后,我便是将这所见所闻,禀报陛下,届时陛下定有圣裁。”
“黄公公这话差了,既然碰到了,便是也在我宁州道周边,定然是要管上一管的,莫非黄公公,有心包庇?”
黄公公闻言脸上变色。
没等黄公公说话,黄公公身边的小太监立即站了起来,指着宋元,“你这是什么话!”
“放肆!怎么跟世子说话的!”
一直没有出声,只是低头饮茶的黄璐见小太监对宋元出言不逊,立即拍案。
这话出口之后,立即引得众人侧目。
世子一行即将到了富县,这本来是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