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欠了沈夫人一个人情才来的京城,只为治沈姑娘一人。若是你小子也想让我出手,得先问问沈姑娘的意见。”
“看沈姑娘是否愿意我在治她的时候,顺便给你解个毒。”
闻言,沈涵芝瞬间看见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看不见的赵北辰,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沈涵芝真的汗流浃背了。
她忽然完全懂了为什么孙安宁不想给孙济好脸色看了,这要是多来几次,她也会给孙济甩脸子的。
沈涵芝很想瞪孙济一眼,奈何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人家的手里,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这次“甩锅”,并且相当爽快道:“只要孙神医精力跟得上,王爷尽管让神医来王府。”
闻言,孙济挑了挑眉,对于这个“球”又踢到他这里来,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点了点头:“那自然是可以的。”
站在孙济身侧的孙安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翻了个白眼:明明是您老把问题转移的,哪有资格生气啊。
您老自己个儿玩爽了,倒是想想别人啊。
沈涵芝和孙安宁一个想法,但是碍于两人都有不得不向孙济低头的地方,所以只是撇了撇嘴,啥也没说。
而赵北辰的人,包括赵北辰自己也松了口气,他们还生怕孙济不治了。
毕竟孙济并没有义务医治赵北辰。
“多谢孙神医。”赵北辰的笑重新变得生动起来,又把头转到沈涵芝那边:“也多谢沈姑娘,多谢沈夫人。”
沈涵芝尴尬地搓了搓袖子。
这前两句还挺正常,这后一句“谢谢沈夫人”乍一听也正常,但深思起来,尤其是沈涵芝现在隐隐觉得赵北辰有点什么心思后,就有点不太正经。
不过人家可能没这个意思,是她想多了。
沈涵芝,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孙济热闹也看够了,叹了口气开始说正事:“你这毒,原本安安分分被你压在了腿上。你若是不用内力还好,可你不但用了,还这么肆无忌惮,你当你身子还像没中毒之前一样?”
说着,孙济顺势给了赵北辰的腿一巴掌:“有没有感觉?”
恐怕普天之下,敢这么对赵北辰的也只有孙济了。
赵北辰摇了摇头:“没有。”
“啧,你这是真的难办。”孙济相当嫌弃赵北辰现在这具残破的身体,“我再具体看一下,别对我出手。”
赵北辰笑了笑:“您说笑。”
却很诚实地卸下了防备,一旁的暗一和暗三还有许泽默默把警惕拉到最高。
沈涵芝插不进嘴,自觉地找了个地方坐着,等着孙济给赵北辰看完,一起回沈府。
不过远离了人群,她一样还是坐立难安,如坐针毡。一想到自己在赵北辰的寝殿里,总让她觉得不自在。
孙济捏起赵北辰的眼皮看了看眼白,又找许泽借了把小刀,指使暗一拿了个瓷瓶,然后对赵北辰道:“王爷,借你一点血给我研究一下?”
为了点血,还破天荒地叫了声“王爷”。
一听到赵北辰的血,原本一直在抠手的孙安宁顿时抬起头来,眼睛放光地看着孙济,甚至还用上了他平常不屑一顾的撒娇:摇了摇孙济的袖子。
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多搞点多搞点”。
孙济真是无语凝噎。
好在赵北辰不介意,甚至表示如果孙安宁用他的血制得了新的毒药,能不能给他一份。
这回轮到孙济黑脸了:“毒毒毒!天天想着搞你的破毒!咋滴啦,看别人不爽真一把毒药毒死别人?”孙安宁委屈极了:“师父你自己都是‘毒医’,我研究一下怎么了?”
孙济噎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啧”了一声,不说话了,黑着脸割破了赵北辰的手指,已经变成黑色的血液缓慢地滴入早就准备好的瓷瓶里。
孙安宁也乖乖闭嘴,一时间乖巧得不像他了。
赵北辰的血液相当黏稠,流动的速度很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样。孙济收集了大半天也只得一小半瓷瓶的量。
这速度让孙济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收起瓷瓶不是因为收集够了,而是因为血居然流不出来了。
伤口也没愈合,但血就是堵在了伤口,流不出来。
孙济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你这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赵北辰蜷了蜷手指,虽然看不见,但他也能感受到异样:“会给神医的医治造成困难吗?”
“倒也不会,就是你这到底是用了多少内力啊……”孙济从身上掏了掏,掏出一包纸包,交给一旁的许泽。
“这个药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每日早晚各一次,三日之后你的眼睛应该能开始视物,只是会很模糊。”
“不过这药我这里也就头三天的剂量,真正配出解药我还至少需要一个月。”孙济报了一连串的药名,其中不少是很有名的毒药,听得许泽是心惊胆战,不由得看向自己手里的纸包。
这么毒的吗?真的能吃吗?
“剂量你应该都知道,我教过你的。”孙济一口气说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已经神游太虚的沈涵芝:“三天之后我会再来看你,对了,乌螭死了,尸体呢?”
赵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