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有种“你长点心”的感觉?她就想听听趣事,怎么感觉自己被骂了?
沈涵芝心情复杂,但孙济讲得兴起,她也就安安静静听了下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骂了。
不过听完孙济的讲述,沈涵芝倒是明白为什么孙济这么抗拒南境那边的人了。
孙济现在是年纪上来了,治病的手段温和了许多,但早些年那药方流传出来真的是会被天下医者追着骂的。
除了南境的大夫。
不得不说,南境那边的大夫对孙济真的很推崇,甚至还有很多大夫模仿他治病。别说,对于南境百姓来说,孙济的方子真的很合适。
这也就导致了当时孙济在南境的时候得绕着人走,不然一暴露身份就会被南境的大夫们抓过去,美名其曰“探讨医术,共同进步”。
萧家人呢也不是什么坏心思,就是想把孙济留在南境,只是可能手段过激了一点。
“何止啊!萧君武那个棒槌,他娘的差点让人把我的腿打断!要不是赵北辰拦着,我现在就和他一样了!”孙济气呼呼地道,“他越这样,我就越要走,本来也没打算在南境待几年,要不是为了赵北辰那臭小子,留个半年也就差不多了。”
“还有上次,我不是听说赵北辰中毒了吗。我赶回南境就被萧君武发现了,差一点点,我就要被绳子绑起来了,好在有孙安宁。”
“所以现在,京城人我不见,南境人我更不见!”
沈涵芝听了这些也是哭笑不得,换做是她,只怕也要被萧将军整出心理阴影了,难怪孙济听到南境那边来人反应那么大呢。
“别给我说漏嘴了!”孙济满脸严肃地警告沈涵芝,并且没有半分气势地威胁沈涵芝:“要是从你这里泄露出去我在京城,你就等着蛊虫噬心吧!”
沈涵芝无奈摊手:“孙大夫,我也不能被发现好不好,您自己注意着点,看着点孙安宁。”
“孙安宁?孙安宁那臭小子呢?”一说起孙安宁,孙济才想起来自己身边有这么一号人,随即又拍了拍头:“在院子里捣鼓毒药呢,不用管他,给饭就行。”
孙济一直在沈涵芝这里待到萧盼绫和秦怀翊离开,这才带着药箱,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去给赵北辰做例行的检查了。
只不过和沈涵芝不一样,孙济还没见着赵北辰的人,就把今天份的药递给许泽,让他先去熬上。
赵北辰在书房,用他那半瞎的眼睛在看书,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反正孙济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一页没动。
“怎么,和俩丫头聊得不愉快?”孙济进门放下药箱,从药箱里拿出那卷破布展开。
赵北辰抬头,把手放在桌上,看着粗·长的银针扎进自己的手臂,道:“不是,只是觉得人心易变。”
“萧君武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啦?”孙济捻着银针的尾端轻轻颤动,赵北辰手上的黑线随着孙济的动作时隐时现,最后在手腕处汇成一团黑色。
孙济看到这一幕,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感觉怎么样?”“有点胀痛,您这还有针,我也没法感受得更多。”赵北辰看着手腕上的那团黑色,知道这是他的一部分毒素。
“可以了,明天换个地方给你扎。”孙济松开银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往刚才送来的一盆水里倒了点黑色的粉末。
赵北辰手腕上的那团黑色颜色越来越深,被扎针的手也越来越胀痛,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下针的地方慢慢一点一点涌出黑色的血。
“嗯?今天比昨天反应强这么多?”孙济也注意到了赵北辰的异常,非常淡定地挨个银针转了转,血倒是涌得更急,但赵北辰的手不抖了,那团黑色颜色也渐渐淡了下去。
只可惜,在那团黑色快要完全消散的时候,往外涌的血变成了鲜红色。
孙济遗憾地拔针,把被黑血覆盖的针丢进刚才被他加了东西的那盆水里。
“还挺倔。”孙济嘟嘟囔囔的。
又给赵北辰把了脉,虽然有在好转,但进度还是很慢。
“你这腿被毒素压得太久,经脉应该都快坏死了。”孙济蹲下来敲了敲赵北辰的膝盖下方,意料之中地没有反应,原本放松的眉头又紧皱起来。
“要动刀子。”孙济起身,估摸着针被泡得差不多了,挨个捞起来擦干,用他那破布裹着。
“刮骨疗伤吗?”赵北辰笑了笑,“我自认我没华佗那么大的本事,好在只是腿,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你这腿永远没有恢复的希望了,不影响你活着。”孙济把他的银针放回药箱,转身看着赵北辰。
“愿意赌一下吗?”
赵北辰自己也敲了敲自己毫无知觉的腿:“我没得选。”
“那倒也是。”孙济笑起来,“等你身体里散乱的毒素清早之后,就可以动刀子了。”
“唔……照这种进度的话,保守估计十天左右吧,不过半个月是最保险的。”孙济给了个大概的时间,“但我建议,在沈姑娘解蛊之后。”
“沈姑娘什么时候解蛊?”赵北辰问道,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听孙济的话,看来十天半个月内就会接触危机,至少不用担心沈涵芝被李修鹤连累着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