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说得像我有借你们西戎人干什么事一样。”赵天初拒绝和赵天睿扯上关系,坚决和赵天睿划清界限。
他就是单纯和一个西戎人私交不错,可不敢扯上什么政·治国事。
“现在没有,不代表我再继续待下去不会没有。”面具男人扶了一下歪掉的面具,“反正你我的缘分也就最后的几个月了,最迟你们大梁的除夕,我就要离开了。”
“下次再见面,可说不准在哪里。”
“该死,沈涵芝那贱人不是去了江南吗?怎么没在路上找到她?”赵天睿心烦气躁,狠狠踹了一脚实木的椅子。
“嘶——贱人!”赵天睿疼得脸都扭曲了,猛地转身,把怨气全部发泄在了跪着的手下身上:“乌先生乌先生找不到,现在沈涵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都找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越说赵天睿越来气,脚上使的力气也越发大,把手下当成皮球一样,往死里踹。
终于,等赵天睿这口气出得差不多了,他停下来,看着面前被踹得面目全非的手下,冷哼一声:“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找不到沈涵芝那个贱人,后果你知道的。”
手下垂着头,摇摇欲坠地跪在地上,应了一声。
手下连爬带滚地滚了出去,赵天睿“啧”了一声,坐回椅子上,看着桌上送到自己眼前的公务,全部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心里更恼火了几分。
但赵天睿刚窜起来的火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他告诫自已,再等几天。
刚出京城就动手,未免太显眼了。
接下来的几天,从表面上看,京城风平浪静,文武百官正常上朝,各家公子小姐也正常参加聚会。
仿佛之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沈涵芝已经在辰王府住了十天,气色眼看着是好起来了,除了晚上睡觉偶尔会被心口处传来的疼痛疼醒,但也不像之前那么频繁。
她甚至能察觉到蛊虫在心脏处移动了位置,往有伤口的手臂那一端移动了不少。
只是对于孙济说的痛苦,除了晚上睡觉那一会儿,也就每天把伤疤割开的时候疼了一会儿。
若是这样,沈涵芝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到辰王府。
当她把这个问题拿出来问孙济的时候,只得到了孙济的一句话:“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当时把沈涵芝噎得说不出话来。
十天之后,治疗应该是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因为沈涵芝喝的药原本只是又苦又涩,现在变成了又酸又苦又涩。
她第一次喝的时候还猛地喝了一大口,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结果差点没一口直接喷出去。
那股直冲天灵盖的恶心感仿佛一朵阴云笼罩在她的头顶,直到睡前还没消散。
但孙济倒是笑得开怀,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给沈涵芝讲了药方。当听到药材里有蛊虫尸体的时候,沈涵芝没忍不住,冲了出去大吐特吐。
翠柳也是被恶心得够呛。
“诶诶诶,别给我全吐了,你知道得到这点蛊虫有多么不容易吗?”孙济悠悠走到沈涵芝身后,皱着眉头故意这么说,其实嘴角都要上天了。
沈涵芝回头,泪眼盈盈地看着孙济:“您这蛊虫不会是从那什么‘乌螭’身体里的吧?”“知我者沈姑娘也。”孙济还摇头晃脑,咬文嚼字了一把。
这下沈涵芝吐得更厉害了,但药被她喝了进去,或许是吸收得太快,沈涵芝怎么也吐不出来。
“你这妮子,还真要把药吐出来不成?”孙济见沈涵芝这样一副吓死人的样子,真的有点不悦了。
沈涵芝抹了抹嘴角,“咕噜咕噜”灌下一大杯水,这才道:“这是个心里的坎儿,正常人乍一听到喝了虫子下去,总会有点恶心吧?”
“虫子怎么了?多少虫子能入药啊,在南境一抓一把全是的,南境那边的药方最常见的就是虫子。”
孙济撇了撇嘴,“你平常喝的药里说不定也有虫子呢,怎么,看书那么多没怎么看医术?”
“普通虫子和蛊虫还是不一样吧?”沈涵芝脸都吐白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红润:“我这身体里还有个蛊虫没走呢,万一你又给我来个新的,我可怎么办?”
“你这就是不信我了。”孙济抄着手,溜溜达达地往外走,嘴里大声叹着气:“病人不信大夫啊,这怎么治啊。”
沈涵芝无奈道:“哪有不信您呢?”
孙济停下脚步,嘿嘿笑了笑:“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药也得喝五天,五天之后我再检查一遍,情况好了立马能帮你把蛊虫引出来。”
五天……
沈涵芝捏着鼻子认了。
但赵北辰那里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又苦又涩又酸的药一入口,饶是他脸色也变了一下。
他当时在战场上差点死掉也不是这个神情,这恶心感直冲他的天灵盖,怎么都散不掉。
好不容易把药全部喝完,赵北辰也赶紧喝了口茶。一抬眼就看见孙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这个药您掺了虫吧?”
“和你说话就没有和沈涵芝那丫头说话有趣,你什么都知道。”孙济撇了撇嘴,“确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