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凌昭带着婢女离开了辰王府,坐在马车上,赫连凌昭还是没办法让自己忘记刚才赵北辰身上那股威压,上车好一会儿了脸色还在发白。身边的婢女给她递茶,她也没反应过来,任由婢女的手一直举在半空中。
虽然昨天宫宴上她有意试探赵北辰和沈涵芝没试探出什么来,但今天赵北辰这个反应已经能说明很多了,“冲冠一怒为红颜”居然也会出现在赵北辰这样的人身上。
不过想动沈涵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她身边有赵北辰的人在,但很多时候也不知道沈涵芝走了什么狗屎运,每次都能撑到赵北辰的人来救她。还是说都是沈涵芝自己争取的活命机会,只是刚好都这么凑巧呢?
赫连凌昭思来想去,发现无论选择哪一个作为突破口都相当迂回。
竟然还是闻人羽鸿的方法最有用。
但很快,赫连凌昭又意识到一点:不对啊,皇姐不是说赵北辰中了毒不能轻易动用内力吗?还是乌螭亲口告诉赫连凌钰的呢,这毒还是乌螭亲手下的呢。虽然乌螭死了,但这毒没了“毒医”可解不了。
而毒医已经消失匿迹大半年了,难道幸运的天平真的没有往他们倾斜?
难道说……不对,也有可能刚才没有动用内力?
但赫连凌昭是一个相当有危机意识的人,毫不吝啬地把事情往对她们最不利的方面想。
不过因为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连拆穿赵北辰都做不到。这次,倒是他们在明,赵北辰在暗了。
现在对于赫连凌昭最重要的是,找到闻人羽鸿。只是向来是闻人羽鸿想出现就出现了,不出现根本连人影都摸不到,来无影去无踪,神秘得很,他们都不知道闻人羽鸿在京城的哪里落脚。
赫连凌钰试图跟踪过,被闻人羽鸿发现了,“较量”了一番后,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赫连凌昭猜赫连凌钰应该是输了,不意外的同时,还是有点意外的。
没想到国师这个一直养在外边的弟弟还有这么强的武功。
但现在赫连凌昭不需要闻人羽鸿的绝世武功,她只需要找到闻人羽鸿这个人。
赫连凌昭在一筹莫展,沈涵芝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就说她被黏上了,还是被不干净的东西。
走了一个李修鹤,又来一个赵天睿。他们三皇子一党的人难道是属糨糊的吗,这么黏糊。
赵天睿似乎要践行昨天他在宫宴上说的那句“心悦沈家姑娘”,一大早就大张旗鼓地给沈涵芝送东西,那小厮在门口说的话,那嗓门,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三皇子送的一样。
围观人群一看又是沈家姑娘的热闹,顿时来了兴趣。
沈涵芝去“江南”的那一个月,京城可是少了很多热闹看呢。
赵天睿那个送东西的理由,听起来相当扯,沈涵芝听下人来报的时候简直要笑出声来。
赵天睿知不知道他的理由很荒谬啊,知不知道他的心思有多么昭然若揭啊?她要是不知道赵天睿的心思会不会显得她很蠢?
沈涵芝想也没想就让人把东西退回去。
要是收下了,她怕她看到当场砸了。
沈母也在一旁,听到下人来报这个消息的时候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女儿,她知道昨天女儿说的那些要变成现实了。
赵天睿恢复理智,理清利弊关系后,又怎么可能放手呢?退一万步讲,赵天睿在沈涵芝身上花的心思不足以让他再去拿下一个和沈涵芝家世差不多的贵女,就更不可能放手了。
不过直接把东西退回去这个做法也不太可取,赵天睿和李修鹤不一样,多少还要顾忌着一点天家的面子。
她拦住把厌恶都写在脸上的沈涵芝,想了想,对来报的下人道:“告诉殿下,感谢殿下抬爱,但对于沈家来说,李修鹤是李修鹤,殿下是殿下,咱们怎么会迁怒于殿下呢?”
闻言,沈涵芝瘪了瘪嘴,说不定赵天睿就是这个目的呢。
“东西,我们是断断不会要的。”沈母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
沈涵芝想跑出去躲躲,至少她现在待在沈府估摸着也不得安生。沈母问她要去哪,沈涵芝想了想,道:“去池家吧,想来昨天西戎使臣的那番话把念安吓坏了。”沈母点了点头:“也好,念安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万一那使臣来真的,说不定陛下真的要把念安送去西戎吃苦了。”
闻言,沈涵芝的脸色一沉。
西戎使臣不像是信口开河,绝对是有备而来。也就是说,他们真的打算在大梁京城迎一个贵女回去给他们的大皇子做皇妃。
而看昨天陛下的意思,若不是赵天睿急吼吼地出来打断,说不定她和池念安就有一个人要被送去西戎了。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能用一个女子换到这么多好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沈涵芝从沈府的后门溜走,去了池府。
不过池念安倒没有沈涵芝想象得六神无主,起码沈涵芝看见池念安的时候,还在气定神闲地绣花。
“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找我。”池念安放下绣布,给沈涵芝倒了杯茶,“方才我听下人们说,今天三皇子给你送东西了?”“消息传得还挺快。”沈涵芝冷哼一声,“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