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外面还在下雨呢……”婢女拉了拉赫连凌昭的袖子,看着屋外的滂沱大雨,有些担忧。
公主非要在今天把闻人羽鸿送到辰王府,她知道公主是担心四公主,可是这么大的雨,最容易出事了。
赫连凌昭看了一眼椅子上泰然自若的闻人羽鸿,如果不是身上那掩耳盗铃一样层层缠上的绳子能证明他是个被绑起来的“人质”,他比赫连凌昭这个驿站暂时的主人还像主人。
甚至还差点睡着。
反正也被下了软骨散,他现在的力气比赫连凌昭都不如,还被捆了起来,不如睡一觉。
察觉赫连凌昭的目光看过来,闻人羽鸿睁开眼睛,对上了赫连凌昭的目光,他露出一个笑,被捆住的手还努力地往外摊了一下:“任凭公主做主。”
赫连凌昭冷哼一声:“下雨又如何,带上他,去辰王府!”婢女见赫连凌昭心意已决,不敢反驳,赶紧出去吩咐备车了。
在闻人羽奕苦等两个时辰,从白天等到快天黑的时候,终于等来了一句“王爷,西戎五公主携闻人羽鸿求见。”
赵北辰看了一眼闻人羽奕,就看见闻人羽奕紧绷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一下。
“进。”赵北辰冷声道。
书房的门开着,老远就看到赫连凌昭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身后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跟在她身后,后面的那个人甚至没有人给他打伞。
胸有成竹的赫连凌昭在看见书房里那个满头白发的男人时,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惶恐地回头看了一眼被淋成落汤鸡的闻人羽鸿。
也没人告诉她,国师会在辰王府啊?
不对,国师不是说回西戎了吗,怎么又回大梁了?
为什么国师会在辰王府啊,这两个人是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聊天的关系吗?
她不会被国师降下神罚吧?
闻人羽奕看到自己弟弟这么狼狈,看了一眼赫连凌昭,然后又看向赵北辰:“王爷对我们兄弟俩也不必抱有这样恶意吧?”
把闻人羽鸿送到赫连凌昭手上这样阴损的法子肯定是赵北辰的主意,他肯定知道闻人羽鸿落在赫连凌昭手上是什么后果。
甚至,连赫连凌昭苦找闻人羽鸿也是他的手笔。
赵北辰低头笑了笑:“本王倒是觉得,这样还挺有趣的,不是吗?”
也要允许他偶尔有些恶趣味。
闻言,闻人羽奕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无语。
那边赫连凌昭心虚地让婢女把伞往闻人羽鸿的头上挪了挪,但闻人羽鸿已经湿透了,此时再打伞,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而且离赵北辰的书房也不是很远了,就几步路的距离。还因为婢女没有闻人羽鸿高,把伞倾斜过去的时候,那伞上的水全部浇在了闻人羽鸿的头上。
闻人羽鸿:……
他和赫连凌昭有什么很大的仇吗?
赫连凌昭也觉得有些尴尬,到了书房门口也不进去,站在檐下,连忙把闻人羽鸿拉到身前,不敢看闻人羽奕的脸色,道:“辰王,本宫把你要的人带来了,赫连凌钰呢?”
闻人羽鸿浑身都是水,看起来狼狈极了,他望着赵北辰,满眼都是愤懑。
要不是他对赵北辰的人品太信任,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可怜他一世英名,就这么被这滂沱大雨浇得一点不剩了。
赵北辰权当做没看见。
“公主不必着急,今天晚上,赫连将军将会出现在公主的门外。”赵北辰微微一笑,可是那笑容看在赫连凌昭和闻人羽鸿眼里,怎么看怎么都充满着一种恶趣味。
出现当然会出现,至于以什么形式出现,是不是完好的,那他可不做保证。
赫连凌昭刚想探出头来反驳赵北辰,一探出头就对上了闻人羽奕的视线,顿时又心虚地缩了回去,说话的时候底气也不是很足:“辰王难道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自然不是。”赵北辰看了一眼被闻人羽鸿身上的雨水打湿的地板,略有些嫌弃,“本王只是答应了公主把赫连将军还给公主。”
“至于怎么还,何时还,好像……没有说过吧。”
赫连凌昭一噎,因为她回想了一下当时赵北辰说的话,好像真的没有提及上述两点。
“王爷真是玩得一手好文字游戏。”赫连凌昭皮笑肉不笑,赵北辰浅抿了一口茶:“公主过奖。”
赫连凌昭心知现在是无法把赫连凌钰接走,只好沉着脸带走了婢女,走之前还不忘对赵北辰放了一句狠话:“若是今晚皇姐没有回来,我赫连凌昭虽为女子,也定会与王爷不死不休。”
赵北辰不是很在乎:“本王好像也说过,本王的信用比赫连将军好。”
赫连凌昭满怀期待地来,怒气冲冲的离开。
闻人羽奕给闻人羽鸿松开了绳子,问道:“怎么不反抗,还真被绑起来了?”“被下了软骨散。”说起这个,闻人羽鸿又想起了害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忍不住恨恨瞪了一眼赵北辰。
“王爷可真是……”虽然很缺德,但闻人羽奕没忍住笑出了声。
赵北辰看向闻人羽鸿:“东家要离开京城,可也得顾忌一下他人是不是还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