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成来回挑了三担,才把乌头鱼运到了船舱处,打了些海水养着。
莫村长让儿子把野猪肉全部扛了过来。
他对莫大成交待:“大成,猪肉都在这里了。我们留了猪头,猪内脏和几个猪脚,今天早点回来吃猪杂。”
莫大成问:“够吃吗?要不要再留一点肉?”
这两百斤野猪去除内脏杂碎,净肉差不多一百斤出头。
莫村长摆摆手说:“够了,先卖钱。”
两个侄子都穷个叮当响,天热猪肉又放不住,先卖了吧。
他们留下的猪杂碎,虽然不值钱但是也不少了,就是给帮忙抬猪和杀猪的人一起吃顿好的而已,已经够吃了。
能卖多一点是一点。
莫三江把要买的东西,又写了张纸条给莫大成,拜托他帮忙代买。
陈老大在船头大喊:“准备开船了!”
莫三江和莫村长走回岸边,跟他们挥手告别。
陈老大慢慢开着船离开了小码头。
陈老七和陈老四无所事事,看着莫大成要卖钱的东西流口水:“大成,下次有发财机会带一下。”
莫大成乐呵呵的:“打猎这样东西看运气。有时十年不发市,一发市就当十年。”
陈老四试探问:“这些全部都是跟三儿分?”
莫大成点头说:“是啊,我们一起搞到的。”
实际上三儿付出更多,他计划今次收获只要拿三成就可以了,拿再多他心虚。
不过那些就不用对外说了,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太多别人也许会转头,就把自己的底都对外透了个干干净净。
村里人没有几个能藏住秘密。
陈老四和陈老七对望一眼,心想:这莫大成一直看不出来呀,有手艺,能深交,够义气,做人太够意思了。
这莫老三以为老婆早死,变成寡佬带个女,超歹命,没想到他也有好运的一面啊。
有这个莫大成粗水喉(靠山的意思)看着他,发了。
走水路不同于山路,弯弯曲曲十八弯,这里走水路几乎是没有冤枉路。船开了不到一小时,临近中午他们就到了市码头。
一靠岸,莫大成就找贩子过来看货。
猪肉贩价格给的比较公道,185元一斤,一百一十多斤,金额两百出头。
毕竟这是母野猪肉,口感平常,这个价格算是可以了。
乌头鱼过秤,一百四十多斤。因为过了早市,价格鱼贩子只给到四毛八一斤,收入才七十元。
其他的螃蟹,海螺之类正常价格收购,有个十来二十块。
所以他今次跑一次市里,全部卖了,才收入三百不到,哪里来好像村民口中所说的上千块那么夸张。
所以真的,如果听别人的闲话,其实大家过耳可以砍了三分二,那可能才是真实的数据。
卖货时,陈老四和陈老七不在船上,他们已经上岸去买结婚用品了。但陈老大守着船,由头看到尾,知道了他的真实收入,也知道大家吹水得严重了。
不过辛辛苦苦收入才三百不到,但是目前来说也是很可观了,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毕竟目前在工厂,工人工资也只是四五十元一个月呢。
把东西都清了换成了钱,莫大成就上岸去帮莫三江买东西了。
此时在村里的莫三江,在莫大成出发后,就背着孩子上山采山捻呢。
那些猪杂处理,如何做杀猪菜之类,都留给莫村长带着村里闲汉处理吧。他没有过去看过,人忙得很呢,太多事情要做了。
距离上次采摘,已经隔了一天一晚,山捻成熟了很多。小小的一个个紫黑色的茶壶仔,挂满了一棵棵山捻树,他几乎摘不过来了。
莫三江一边快速采摘着,一边在想:是不是让村民们来采摘,然后他和大成统一收购了,再转手卖酒厂?
不过又转头想想,才几毛一斤不值钱的东西,又有季节性,他们两人辛苦熬熬就过去了。
还有的是不知道酒厂,究竟需要采购多少山捻,如果数量大,那做个中间商才划算。
嗯,等大成回来问一下,现在事情越来越多,只靠自己两人,一天忙到晚,实在是做不了那么多。
家宝戴着爸爸给她新织的竹帽,即使躲在山捻树荫下,也晒得脸上红彤彤的。
她眼馋地看着爸爸不停地摘果子,偷偷地用小肥手摘了一个山捻,趁爸爸不注意塞入口中。
爸爸不知道这两天为什么,不让宝宝吃这个最好吃的果子,她只能偷偷吃了。
等爸爸转头过来,她才吃上几粒手上拿着的火炭子。
这小孩子很会看人脸色,也挺会装模作样的……
莫三江其实眼角有看见宝宝偷偷地吃山捻。
唉,像个小老鼠一样,不给她吃,那个好可怜的样子,给她吃,已经四天没有大便了,这孩子受得了吗?
昨天喝了白花菜汤都不能让她大便,今晚回去需要好好给她按摩一下肚子,如果再不大便,就需要带去看医生了。
小孩子虽然是人类生命的延续和希望,但也是父母的负担啊。需要很小心地抚养和教育,他又没有经验,有时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