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聊天期间,大川突然无精打采地走了回来。
莫村长瞪了他一眼:“干嘛去了?”
看他那个衰样,不用问都知道在五叔处(小卖部)输钱了。
大川听到父亲问,又看见莫三江跟父亲和叔叔聊天,就坐了过来,垂头丧气地说:“没干嘛,刚从五爷爷处回来。”
莫大成笑眯眯问:“输了多少钱?”
莫大生也是很熟悉,这个大侄子的喜好和状态,知道他输钱了。
大川知道瞒不过两个老人,讪讪笑笑:“没多少,就刚发的二十块零用钱没了。”
其实大川每个月那二十元零花钱,是他自己先扣起,少给老婆的。
当然这大川嫂子知道,也同意他拿二十元零花。
大川工资是莫村长发的,发了多少大家都知道,藏不了私房钱,只能坦白白跟老婆直接说要零花钱。
所以大川婶子肯定同意给了,如果家里的男人剥削得太厉害,那就没劲干活了。
就比如莫大刚下面的弟弟一样,被他父母剥削得厉害,口袋里长年累月没有钱,谁还愿意工作?
反正做不做都是一样没钱了,还不如躺着,摆烂算了。
莫村长骂了句:“你这人就是钱咬袋,财散才能人安乐!”
一次性输光也好,免得大儿子袋里有个一块几毛的,便天天围着小卖部跟那些闲人玩。
莫大生奇怪:“平时你玩一毛几分,可以玩很久的,怎么今天一下子输清光了?”
大川扫了一下莫三江,不出声了。
三儿带回来那同学肥仔,很邪门。他过来小卖部跟大家玩了一会,结果他盘盘赢。
大川看见他连赢了几盘,不信邪,开始跟着众人下注。
五分,然后一毛,接着五毛,再接着二块,然后直至输光光~
不得他不服气。
这肥仔真t邪性十足。
无论大伙怎样洗牌,翻牌,换牌,他拿到的牌总压大伙一头!
太奇怪了!
如果说对方是出千,但是后面大伙连牌都不让他插手,同样也是输了,那就无法怀疑出千了。
只能说财神爷如今站对方身后,大家愿赌服输了。
莫三江发现大川望来,微笑道:“那玩玩,消闲时间算了,输了就不要玩了。”
大川灰心丧气地道:“都输光了,想玩也没得玩了。”
大川这里就做得很好,他性子也好,不死缠烂打,输了就走。
不像别的赌鬼,输光了还如死蛇烂鳝一样瘫着,不肯离开,在现场四处借钱想翻身。
那个莫老幺父子就是了。
他们早就输清光了。
四处在跟村民们借钱,但是大家都不借,因为以前借给他们的钱,都从不见他父子还。
大伙的钱也不是风吹来的,谁还愿意再借给他们呢?
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有借无还,再借艰难。
莫三江知道肥仔坐庄后,再聊了几句就告辞莫村长和莫大生,过来小卖部看肥仔怎样玩了。
肥仔的面前,已经堆了一大堆钱了,莫三江看着肥仔面前那堆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这家伙厉害,一块几毛居然赢了那么多。
他在一旁,静静地观察莫家村民的玩钱。
还是玩时兴的三张牌玩法,谁的点数多,谁就赢,最差的是整十点,那是最低点数。
这时,莫老幺父子输光仍不死心,还在求着,希望周围的人能借钱给他们翻本。
然而,大家都像避瘟神一样远远躲开,或者全当没有听见。
肥仔得意洋洋地继续吆喝着:“来来来,还有谁要下注,买定离手啰喂!”
又一轮开始了,大家拿着三张牌,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大川又跟了出来,同样在一旁看着,虽然他心有不甘,但也只是默默叹气,不再玩了。
他自己告诉自己:时不与我,等运气好时再玩吧。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样清醒的。
那个莫老幺拉了拉他衣角,低声问:“大川哥,有没有钱,借我十元翻本呢。”
大川别说没钱,有钱他也不借啊。
他苦笑道:“我刚才都输光了,哪里还有钱?你没有看见我不玩了吗?”
莫老幺用怀疑的眼光瞪着他:“十元都没有?那五元呢?真不行就借我两元!”
他以为大川刚才回家是取钱去了。
大川拍拍裤袋:“我已经输得一分也没有了。能借个屁给你啊?你找找别人吧。”
别人?
还有谁有钱能借钱给他?
或者说有钱肯借给他?
他知道莫三江有钱,但是他不敢上前跟他借。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三哥对于他来说,越来越让人害怕了。
这一局,牌面揭晓,肥仔又赢了,他大笑出声,显得很是张狂。
大伙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嘴里不停地低声诅咒那些点牌。
王哥帮肥仔,把桌面的钱全部收了回来。
有个小伙子不信邪,伸手想洗牌了。
就在这时,莫村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