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邀飞花浑身的血液骤冷,真想不顾一切逃跑。从这一刻起,他对牙医这种职业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心理。
虽然他的身份使得他从来对生死向来看得很淡,然而,也不知是因为他是金牌杀手很少遭遇死亡威胁,还是由于来到这个远离刀口舔血的世界后日子过得太过安稳的缘故,他竟然可耻地在一个小小的牙医面前感到了恐惧。
而无论是这种羞耻的记忆,还是恐惧的心理,都足以使得他做下了一个决定——他再也不要来看牙医了!
这么想的同时,又一阵疼痛传来,他顿时忘记了刚才的那点恐惧,哀嚎出声。
“嗷嗷!”
他在那边一厢情愿地把牙医拉入了黑名单,却不知道面前冷酷的牙医对这个诸多挑剔的病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的不配合,在补牙的过程中,牙医不得不不断开口提醒。
“不要咬着我的镊子,快把口松开。”
“啊啊啊!”
“把嘴张开,你不张开怎么补牙?”
“唔唔唔!”
“别乱动,小心碰坏刚补好的牙了!”
“嗷嗷嗷!”
……
最后,结束了补牙,步邀飞花如一团烂泥一般奄奄一息瘫在治疗椅上,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概是一直对牙医心怀警惕百般防备,他觉得补个牙,就像经历了一场谋杀,简直让他心力交瘁。
牙医也是十分不爽地黑着脸:“好了,拿这个单子去交费。”
“然后你可以走了。”
步邀飞花接过单子,刚瞟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脸就一青,嘴唇开始不住地颤抖着:“一千?!怎么可能!补个牙怎么可能这么贵?你是不是把麻药也算进去了?我明明没要药的!肯定是你算错了!”咆哮到后面,他的分贝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理直气壮。
“没有错,最后的收费是电脑算的,你用的是最便宜的补牙材料,但一共二十只牙,每只五十,一共就是一千。”牙医满脸不耐烦地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看也不看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
步邀飞花却对他的解释充耳不闻,紧紧捂着口袋,十分悲愤:“你……你这个强盗!”
“下一个。”
牙医冷着脸,并不理他,直接唤来护士收拾东西。
刚走入诊室的护士却被地上一个闪亮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她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把匕首!她打了个激灵,回过头来再看看表情狰狞、满口鲜血的步邀飞花,似有所悟,顿时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这是……
难道……他刚才打算对医生做什么却被自己打断了?
看着步邀飞花恨不得掐死牙医的表情,护士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强盗!你一定是骗我的!”步邀飞花神情狰狞地扑向牙医,护士腿不由一软:“不好了!医闹了!”她尖叫着跑出了诊疗室。
外面的患者听到护士的尖叫声,不由慌张了起来,整个牙科陷入了一片骚乱之中。
本是无影无踪的事,却在恐慌中不断升级,传到后来已经成了“杀人魔闯入医院挟持了众多人质”这类丧心病狂的谣言,惹得整个医院都沸腾了起来。
好在很快,就有人直接报警叫来了警察。
最近医闹事件频繁,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也不敢大意,接到报案后立刻赶到现场,虽然没有出现想象中血流满地的情形,但看到牙科里正在大吵大闹的步邀飞花和被颤抖的小护士捡起的匕首,他们还是迅速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如临大敌,迅速将他控制了起来。
将步邀飞花带回派出所后,警察们开始审问他。
只是步邀飞花后知后觉地拾回了身为杀手的忠贞,紧咬着牙关,一句话也不肯说。
就在审问进展停滞,一众民警们对着步邀飞花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小警察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咦?这不是晋江定制男主的标记吗?”
在他认出了步邀飞花身上的标志后,其他警察也纷纷留意到了步邀飞花的身份。
于是,他们审问的方向不再是步邀飞花的作案动机,而变成了他的行为是否是其主人所指示,以及其主人的联系方式等。
这一次,步邀飞花只得不情愿地开口了。
根据步邀飞花的信息,民警们很快联系到了他的主人——
钟洱冰。
接到民警通知的钟洱冰带着小服赶到了派出所,却被告之——
“你就是这个男主的主人吗?你的男主企图医闹,对医院造成了很糟糕的影响,还好被我们控制住了。”
“请问他的行为是你指使的吗?”
……
“什么?医闹?”钟洱冰大吃一惊,将质问的眼神投向了步邀飞花,心里泛着嘀咕。不就是去看个牙医吗,怎么会和医闹扯上联系?!
对上杀气腾腾的钟洱冰,步邀飞花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口中嚅嚅着:“我,我只是……”
现在并不是质问他的时候!钟洱冰心里对他十分恼恨,却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她的脑袋飞快转着,心中思索了一番措辞,然后开口道:“警察先生,我这个男主……”
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