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人听见这句话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甚至还听过更露骨的话。
现在已经彻底免疫了。
而金燕充耳未闻的走掉了,口里直呼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孔温心疼的擦了擦她的眼泪,如果忽略掉刚刚林皎月说的话,都会认为她是个优雅的慈母。
林皎月见金燕走后,对着孔温露出得意的眼神:“母亲,你不懂,他这是追妻火葬场呢,只是他不敢承认,等着吧,有一天他会宁负天下也不负我的……”
只是苦了在场上香的客人,个个表情都精彩万分。
“方才听说是林家,哪个林家?生出的女儿这样不知羞耻……”
“好像是什么才女,哦——我知道了,是太子太傅的幼女吧,那几首诗被吹的天上地下无双啊,现在看来真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啊哈哈哈哈……”
更有认识林本孝的同僚走了过来,憋住笑道:“林太傅不必多担忧,下官这就派人一同去救火。”
林本孝强颜欢笑:“哪里哪里,家里人都在这里,也实在伤不了……”
说罢,他顿住,好像忘了什么人。
孔温挑眉,似是嗔怪道:“老爷忘了?咱们来的时候带着正育的,现还在马车酣睡呢。”
该说不说孔温没有大家小姐端着的样子,都生了四个孩子了还会撒娇,每每看到孔温这样林本孝都觉得很幸福。
可现在他却幸福不起来。
林皎月和林正育在这里。
林曼月在庄子上。
那林丽月呢……
想到这个眼睛有问题的女儿,林本孝就一阵头疼,他本就觉得她难担大任,现在更是生死未卜。
更何况他答应了林曼月照顾好她的,但自己事物繁忙,也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
这下林本孝好不容易对林丽月有了一点儿父爱——
“丽儿还在家呢,咱们快回去,快快快——”
林曼月在马车里远远看着一处浓烟。
而藕莲和稚娘分别坐在她左右两侧,她还怕稚娘坐着难受,垫了好多个垫子,又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藕莲瘪瘪嘴吃醋:“姑娘对她可真好……”
却看到林曼月有些不安的说道:“那是咱们府里的位置。”
藕莲也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试图安慰道:“姑娘别担心,说不定只是离得近呢。”话是这样说,她也是止不住的担心,眼神一直往那里瞟。
稚娘顿时觉得手足无措,整张脸都在发烧:“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姑娘让马车慢些,现在肯定早就回家了,都是我的错……”
林曼月按住她的头,声音温柔而坚定:“你是我的人,不可这样妄自菲薄。”
寒枫骑着马远远的跟着林曼月。
身边的手下有些不安:“殿下,咱们要是宫门落锁了都不回宫,皇上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啊……”
寒枫有些愠怒,仰人鼻息的生活他过够了,现在北辽势力崛起,他也不想再看那个老皇帝的脸色了:“闭嘴。”
话音刚落,就感觉背后传来几声惨叫和马儿的嘶吼声。
浓郁的血腥味。
寒枫下意识拔出剑,甚至还没有回头,就感觉一把冰凉的剑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对方的武功显然在他之上。
耳边传来龙煜冷漠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烦躁:“啧,你为什么跟着她?”
……
等林曼月几人离得近了,才发现刚刚的担忧是真的。
林府真的着火了。
府内来来回回好多人在救火。
三人下了马车,才发现旁边也有人下了马车。
正是林本孝、孔温和林皎月。
甚至还有被乳母抱在怀里的林正育。
身后跟着一群僧人,向众人行过礼就参加了救火的行动。
林曼月环视了一周都没有发现林丽月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她看着林本孝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丽儿呢?父亲,我走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照顾好丽儿的……”
林本孝这下真的是哑口无言了,自从钟国寺一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儿了。
本来就对她不甚在意,这下还多了几分逃避的烦躁。
林本孝脱口而出的转移话题:“你就是这样和你父亲说话的?看来你真的目无尊长,在庄子上待的时间还不够……”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林皎月的尖叫:“鬼啊……有鬼!”
而她手指指向的人正是稚娘。
庄子上的药有限,林曼月也能用黑乎乎的东西涂满了她的左脸,正打算把她带回来好好医治。
咋一看还是有几分吓人。
稚娘下意识的偏了偏脸,她觉得自己就像井底之蛙第一次出井。
再也没有那种胆大的气势了。
孔温搂着林皎月,皱眉嫌弃的说道:“真是骨子里的下贱,什么小娼妇生的都往家里带!把她丢给人伢子发卖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稚娘本来还缩着脖子做人,一听孔温骂自己的娘就受不了,虽然她不明白娘为什么突然这样对自己。
但娘一定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