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带着一身的伤回到了林府。
刚进院子里,林曼月就派藕莲来传话,让她还钱。
林皎月无可奈何,还是去了孔温的房里。
孔温这两日正和柳娘不对付呢,对方比她漂亮,又比她温柔,虽然事后林本孝总会来哄她,但孔温一次比一次骂的难听。
渐渐的,林本孝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现在孔温正在生闷气呢。
这下看见林皎月过来,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找过自己了,但孔温依旧高兴得热泪盈眶。
“皎皎……你来了?我就知道全府只有你一个人心疼母亲了,快来,让母亲抱抱……”
说完,就一把搂住林皎月,力道很重,似乎这样才表现的自己很爱她。
林皎月暗暗的吃痛一声,她背后全是伤痕,为了不被别人察觉出来,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然后孔温依旧没有察觉到,还在亲昵的蹭了蹭林皎月。
林皎月疼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这才艰难的开口道:“母亲……你这儿还有银子吗?”
孔温下意识的回答,无论林皎月要什么她都会给:“有有有,母亲有……”
林皎月立刻回答:“可以给我一百两吗?”
孔温一愣,不明白她要一百两银子做什么……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随后,又想到下个月就是自己的生日。
难道……皎皎是要用一百两给自己惊喜?
孔温立刻感动的热泪盈眶,丝毫没有觉得林皎月拿自己的银子,给自己做寿礼有什么不对劲。
“好好好……我们皎皎懂事了,母亲这就给你一百两银子。”
说完,就让王嬷嬷去取银子。
而林皎月也没有察觉到孔温是什么意思。
拿到银子,趁四下无人,就去了林曼月的银子。
林曼月派藕莲清点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眼林皎月,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这么快就凑齐了一百两银子……”
林皎月听后立刻听起了胸脯,丝毫没意思到这话有什么不妥:“这是当然,如今整个京城的男人都爱上我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前仆后继的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林曼月抿了一口茶,这才淡淡的说道:“不够。”
林皎月不可思议的说道:“不是说好了一百两银子吗?怎么不够?”
稚娘气鼓鼓把欠条拿出来:“咱们说好了利滚利的,三姑娘还想赖账?”
林皎月气得不行,想要把发簪取下来,又觉得心疼不已。
毕竟,面子要是没了,谁还要里子呢?
想到这里,她扭头看向红蕊,说道——
“我平时待你不薄,你把体己拿出来……”
林曼月皱眉,红蕊只是一个丫鬟,体己有倒是有,却是她赖以生存的东西。
红蕊还想求饶:“姑娘,我一年统共就这么点儿银子,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等着用钱呢,你首饰多……或当或压都好,求求您了……”
林皎月没想到她居然敢还嘴,骂道:“我是一个官家小姐,怎么能当首饰呢?你一个下人,别不知好歹!”
红蕊没辙,哭哭啼啼的去取了银子。
房间一时安静的可怕。
很快,红蕊就把自己攒的银子全给拿来了,许是不够,还带上了自己的一点儿首饰。
藕莲清点了一下,全齐了。
林曼月示意后,就把欠条烧了。
……
下午,林府。
林皎月还在补觉,她一向夜间要出去,只好下午睡觉。
红蕊就在屋檐下待命,此时哭丧着脸。
别人跟着主子都是吃香喝辣的不说,好歹银子是给够了。
自家姑娘也是,不仅没有多给赏钱,说什么人人都是平等的,不能拿银子侮辱自己。
刚刚还……拿走了自己仅有的积蓄,这可怎么办啊?家里的弟弟妹妹还等着用钱呢,爹娘又体弱,全家就指着自己卖身入府挣钱了。
本来就签的死契,这才铁了心为三姑娘做事,可……这样下去,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啊……
难不成,弟弟妹妹们也要为奴不成吗?
就在她乱想的时候,藕莲这时走了过来。
两人都是伺候小姐的奴仆,按理说关系应该很好,但是两个小姐关系不和,她们每次见面也是吹胡子瞪眼的。
红蕊白眼一番:“你来做什么?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吗?炫耀你又得什么赏赐了?”
藕莲笑道:“这么牙尖嘴利的做什么?说到底咱们都是丫头,不过姑娘们没出阁,尚且聚一聚,将来姑娘们出阁了,怕是连斗嘴的机会也没有了……”
见她不想是来找茬的,红蕊也没吭声。
藕莲随即拿出手上的小包袱,递给红蕊:“诺,咱们姑娘给你的。”
红蕊狐疑,但还是接过了包袱,她一打开,傻眼了——
里面不正是自己攒的银子吗?
就连自己仅有的一点儿首饰都在里面。
……
上辈子,到底林曼月和林丽月是喝了红蕊递过来的茶,最后昏迷,这才葬生火场。
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