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川出院。
我就要回到那个家地照顾他。
所以晚上,我回了孤儿院。
院长妈妈见我这个时间回来,问我:“怎么了?”
“季司川明早出院。”我道。
院长妈妈拧了下眉头,突然很严重地问我:“微微,你还喜欢他吗?”
我苦笑,但也很诚实:“喜欢啊。”
院长妈妈叹气,又问我:“你觉得他最近对你的关心,是喜欢上你的可能吗?”
我愣住。
心口那个地方被重重地刺了一下。
“他不会喜欢上我的,永远都不会。”
“诶,你啊。”院长妈妈摇着头。
就算回到那个家照顾季司川,我和他这个婚,也不会有挽回的可能。
毕竟,只要乔然一出现,他对我的那么些关心,就该消失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和他慢慢疏远,各自安好。
隔天一大早,我就回了医院。
季司川已经换下了病号服,身穿灰色休闲服。
不穿西装的他少了丝冷意,多了丝平易近人。
还让我诧异的是,他没通知任何人他要出院,包括季爷爷。
其实住进这家医院我就诧异了。
这只是普通人的医院,他去的一向是私人医院,也有自己的私人医生,为什么这次受伤像个普通人一样进入普通医院接受治疗?
就算当时他受伤,救护车把他送到了普通医院,他后面可以转院啊。
“还呆着干嘛?去办出院手续啊。”季司川皱眉道。
我这才回神,赶紧去办手续。
大少爷可能想当一回普通人吧。
我在办手续的路上总结了一下。
最后到了收费口,我懵了,怎么那么贵。
无奈只能返回病房。
季司川听完我卡里余额不足,丢了一张卡给我。
也就是那张我还给他的卡。
反正是给他交费,用这里面的钱也应当。
可是,我开始沮丧了,等季司川伤好了之后,我得赶紧去上班赚钱了。
交了费,我把卡还给季司川时。
“林微微。”季司川语重心长:“你这人,怎么不会变通?”
我不否认,我不聪明,也不怎么会变通,但却不想被季司川说不会变通。
“不是我的,我不要。”我道。
“就这么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季司川说得很轻松。
却让我心口一沉,季司川从小生活优渥,钱对于他来说一直只是个数字。
他不会懂,钱对于我们孤儿来说,是命,也是尊严。
所以结婚后,我一直用自己的积蓄,也没动他给我的钱。
我爱他是命,我不用他的钱,是我在他面前最后的尊严。
“你照顾我期间总会有花销,都用这里面的吧。”季司川又道了句。
我这才把卡揣进了我的口袋里。
想着照顾他结束之后,再还他。
“我把管家和佣人都撤去爷爷那里了。”季司川说得很平静。
却让我的心陡然一跳。
那七年,我跟他提过,家里可以不用管家和佣人,我可以的。
我就想给他洗衣做饭,守着他,陪着他。
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里。
但被他直接忽略了。
后来,我和家里的管家和佣人关系很奇妙。
因为我主人不像主人的。
“一会回去的路上买点菜。”季司川说着。
我愣愣地看着他。
买菜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做梦似的。
我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回他:“好。”
车子刚过了医院的路口,季司川的手机短信响起。
他看着手机屏幕,拧了下眉头,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划开屏幕。
之后,他看向我:“你这里下车,再打个车回去,我有点急事。”
我很讨厌被季司川赶下车的感觉。
像是那七年的每一次,都在被他丢弃。
盯着季司川许久,我又什么都不想说了,推开车门,下车。
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扬长而去的车。
我以为已经死心了,对他没有任何期待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被他赶下车,比以往更难受,心口窒闷,手指也僵硬。
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我明白,我往后再也不能站在他身边了,以前有身份,没资格,以后没身份,也没资格。
那个只是路边伸手救我出深渊的男人,终于是要往没有我的前面走。
我对他的喜欢,从来只是他的负担。
可我一直冥顽不灵,浑然不觉。
一道初冬的冷风吹来,我才回了神,伸出手去拦出租车。
我没去买菜,也不觉得季司川还会回来。
那个家也真的撤了管家和佣人。
偌大的房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快中午时,季司川没回来,我接到院长妈妈的电话。
“微微,我把后院种的红薯榨成粉晒干了,下午来包薯粉饺子,你晚上回来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