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道冲击波荡开。南都市郊某别墅区内,一幢别墅的安保措施,被人暴力破开。
一队身着制式机甲的武装警察,冲入别墅中。而此刻,别墅中早已空无一人。
远处的山林中,一名气质斯文的男子通过智能眼镜上的监控见到这一幕。他的目光中有着一丝惊惧、一丝不舍。
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苦积攒的一切,都已随着身份的暴露不复存在。
“好险。”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的后怕,让他的鼻头微微泛白。不再有任何侥幸心理的他,取下眼镜用力握碎,向山脚下远远抛去。杜绝一切有可能被定位的风险。
是不是应该尽快通知木偶先生,我们已经暴露了?
伴随这个念头的出现,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最终还是一头扎入山林之中。
马宏治,代号工蜂,他已在九州国潜伏了将近十年。潜伏期间,曾陆续向菊流国输送了许多九州国商业情报。
在菊流国的暗中扶持帮助下,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了这个地区颇有影响力的年轻企业家。
说实话,这些年来的平静生活,已让他完全适应了现在的身份。许多时候,他甚至会下意识短暂的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这一切,随着他的暴露都成了梦幻泡影。
此时个人的安危,已不再是他考虑的首要目标。哪怕“杀生成仁”,他也想要尽快将消息传给木偶先生。
他对九州国并无恶感,只不过说到底,他的根从未离开过菊流国那个开满雪青花的小镇。
木偶先生算是他的直属上线,同时也是菊流国在九州国东南州情报网的总负责人。
在他心里,任何人都可以出事,唯独木偶先生不可以。如果木偶先生也栽了,那么他们在九州国东南州数十年来的部署,都将付诸东流。
按常理来说,他绝不应该知道木偶先生的真实身份,更无法主动联络对方。
但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暗子,在近十年时间中,经过一次次任务安排,还是让他对木偶先生的身份有所猜测。毕竟大家都是同处一个商业圈。
更何况那个人在他的学生时代,给他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只是按照组织纪律和现实情况,这些,根本不允许他去验证,当然也没必要验证。
山中夜寒,寒风顺着领口和袖口钻入衣服内,冻彻他的肌骨。
上空的云层越积越厚,遮蔽了这片天穹。嘀嗒,伴随第一滴雨水落下,雨幕刹那间倾泻而下。滚滚雷鸣紧随着冷冷电光,在山谷间回荡,宛若敲响了终焉的丧钟。
奔跑中的马宏治不慎被什么绊了一下,脚下一滑摔倒在水坑之中。周身早已被淋湿的衣服配上新增的泥污,让他显得更加狼狈。
不知为什么,曾经受过的专业训练和多年积攒的经验,似乎都已经离他而去。他的大脑,几乎快要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顾不得身上的泥泞和疼痛,爬起身继续在雨幕中狂奔。
此刻组织的规定已被他忘在脑后,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整个东南区的情报网,存亡尽系于那一人之身。无论于公于私,木偶先生都不能出事。
谁都可以出事,谁都可以沦为弃子,但木偶先生绝对不可以。带着这种执念,他奔跑的脚步竟然渐渐沉稳起来。
他用满是划痕的双手,拨开前方的灌木,来到林中的一片空地。一座不知荒废了多少年,猎户留下的破旧木屋出现在他的面前。
砰的一声巨响,木屋的门被他慌乱的撞开。早已腐朽的木门在这一撞击下,彻底支离破碎。木屑飞溅间,正在昏暗角落织网的小蜘蛛,抛下尚未完成的蛛网,快速逃往更隐蔽处的缝隙。
他冲入木屋中,掀开已经朽烂不堪的简易板床,激起了一片尘幕。被灰尘迷了眼的他,呛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此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捧起地上那个灰扑扑的陶罐,一巴掌拍开封口,颤抖着倒出一只最新型的微型光脑。
这是他为了应对类似于今天这种情形的发生,提前做好的准备。
这只光脑的账户,经过各种手段的层层加密。在防追踪,防定位领域有出奇的效果。
他的眼中满是血丝,他无法确定自己怀疑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木偶先生。但事到如今,他也唯有赌上一把。
在经过最后的刹那犹豫后,他给那个号码发去了示警的暗号。
“立刻定位这个号码,并查找其主人的全部信息。”
审讯室内,原本处于冥想状态的罗褔同猛然睁开双眼。快速在纸上写下,自己刚才在马宏治梦境中得到的信息。
在场的众人精神皆为之一振,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时间回到几天前,通过瀚海的演算,超管局得到了第一批嫌疑人名单,立刻实施闪电抓捕。有问题没问题,请回来调查一番,自会见分晓。
通过对第一批落网人员的侦讯,他们很快得到了许多关键人物的信息,马宏治便是其中之一。
但在对马宏治实施抓捕的过程中,竟然在他居住的别墅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
为了节约时间,也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超管局并未大范围搜捕。只是再次请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