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相鸣不同,殷丰入门之初,就定了是绿云洞的人。
鉴于他的资质,殷丰被绿云仙子收为关门弟子。
地位仅次于章敏这几个真传弟子。
而李相鸣拜入绿云洞,却是李家和绿云洞交涉的结果。
自始至终,李相鸣都是绿云洞的记名弟子。
叫法上的不同,注定了二人背后的资源分配以及地位,大为悬殊。
尽管如此,李相鸣在李家和父亲的扶植下,并没有沦为绿云洞的底层修士。
相反,他虽然比不上几位真传,但修为一直都处在绿云洞弟子的第一梯队。
所以殷丰在李相鸣面前,还是保持相当尊重,两人有着比较好的交情。
“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毫县?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番热情相拥后,殷丰忽然问道。
在他身后,还有两位殷家修士,眼神中均露出一丝探究的意味。
显然,殷家对于李相鸣的到来,十分意外。
李相鸣从袖中取出章敏所写的信,递给殷丰,问道:“这封信可是你送到石斛坊市的?”
殷丰接过,无奈地笑了一下:“原来师兄是通过石斛坊市找到的我,想必是侯四泄露了我的身份,当初家里就嘱咐过我,此人并不可信,但我贪图一时便利,还是找了他。”
李相鸣对殷家与侯四之间的纠葛并无兴趣,他更关心的是信件本身:“此信,果真是章师姐所写?”
殷丰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章师姐不便亲自外出,便委托我送信。”
说到这里,殷丰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对了,我听说师兄去年大婚,场面盛大,可惜我未能亲自前往祝贺……”
殷丰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情绪颇为高涨。
他身后的两位殷姓修士,见李相鸣确实是殷丰的熟人,也逐渐放松了警惕,悄然退下。
唯有李相鸣,眉头紧锁。
从殷丰的话中不难听出,他对信件的内容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这其实是一封求援信。
他忍不住打断道:“殷师弟,你多久没回师门了?”
殷丰愣了一下,回道:“有好几个月了,我为三叔奔丧而归,丧期结束,本也想回去的,但章师姐却说师父交代,让我继续留在殷家修炼。”
李相鸣陷入了沉思,绿云洞显然遭遇了某种变故。
章敏之所以不让殷丰回去,很可能是为了保护他、
但绿云洞究竟发生了什么?
悟道灵泉的消息虽然毫无疑问给绿云洞带来了极大麻烦,但那是近半個月的事情。
而章敏的求援信,却是三个月前发出的。
李相鸣回想起殷丰的话,紧追不舍地问道:“你刚才说章师姐不便出来,这是何缘故?”
“我亦不知。”
殷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甚了解:“师姐只是交代我这么做,我便照办了,并未多问。但我猜想,可能和邵师兄有关。”
“邵师兄?”
李相鸣心中一动。
殷丰口中的邵师兄,名叫邵真,是绿云洞的真传弟子之一,与章敏并列。
此人在绿云洞中极为低调,与李相鸣这样的记名弟子几乎没有交集。
李相鸣唯一知道的,就是章敏去年提到过,她和邵真结为了道侣。
“邵师兄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但章师姐不大同意,还曾向我抱怨,说邵师兄一直希望她能放下师门的事情。”
说到这个话题,不经人事的殷丰脸色有些尴尬:“总之,自那次抱怨之后,章师姐就很少外出了。”
李相鸣皱起眉头,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但这涉及到章敏的私事,他没有过多追问,转而问道:“既然章师姐不便外出,你是如何拿到她的亲笔信的?难道也是章师姐托人送到你手吗?”
“那倒不是。”
殷丰摆了摆手:“章师姐只是不方便外出,又不是闭门不出。我们通过暗河见面,除了替师姐办事,我也会帮绿云洞采购一些丹药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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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鸣猛然抬头,目光炯炯:“殷师弟,绿云洞还有暗河?”
“啊?”
殷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张了张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呃,我...我不知道。”
殷丰支支吾吾,心中异常懊悔。
虽然他信任李相鸣,但绿云洞的暗河,乃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至少不能够让记名弟子以及其他外人知道。
否则,这对于绿云洞将是一个致命打击。
李相鸣也知道殷丰的为难,但事关绿云洞的安危和悟道灵泉,他不打算弯弯绕绕,当即沉下脸道:“殷师弟觉得我大老远从蒲县赶过来,是因为好玩吗?”
“啊,这......”
殷丰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见李相鸣突然生气,他连忙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兄这次来毫县所为何事?”
“你自己再看看信中内容。”
李相鸣故作阴沉,将信件逐段分析,最终断言这是一封绿云洞向李家的求援信。
殷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