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鱼从那晚离开弘技科技后,就过得很不好。
她想象中的富太太,应该是吃穿不愁,坐在大房子里,享受仆人伺候,等丈夫回来就好。
可现在呢,她和王三弘以及王三弘妈挤在一间老破小,连厕所都是和整个楼层的人共用的那种,还不如她在临南宿舍里的条件。
更气的是,这间房的租金,用的还是她卡里的钱,而她愿意给钱,就是她信了王三弘能翻身的鬼话。
王三弘刚开始时,信心满满,认为自己很快就能拿到投资,东山再起。
然而,他的方案计划,他能做,有枝科技也能做,而且他还只是个光杆司令。
投资者也不是傻的,要是有枝科技能度过这次换血,肯定比投资王三弘风险更小,于是一个个打太极,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王三弘越来越疲惫的神色,让向小鱼的心也越来越没有底,她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上自己的钱吧?
她愈加慌乱,在今天王三弘回来后,她主动提议:“你要不去找个工作,从职员开始做起?”总不能坐吃山空,还吃的都是她的山。
这句话仿佛触到王三弘逆鳞,彻底击碎了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尊与自信,直接一个巴掌扇过来:“贱人!我王三弘是什么人!你竟然让我给别人打工?!他们配吗!”
王三弘妈刚好端着饭进来,往瘸腿桌子上一搁,满脸快意:“打得好!我早就说了女人就得打,不然还反了天了!”
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向小鱼的梦,褪去有钱人的光环,王三弘面目也可憎了起来,跟他妈一样,恶心又不入流。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横!何有枝家里有钱,你怕是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她吧?我告诉你,你现在住的、吃的,也是用的我的钱!你一辈子就是个软饭男!”
不等王三弘发作,王三弘妈就冲过来,一巴掌扇在她另一边脸颊:“呸!你的钱不也是我儿子给的?要不是看你怀了我孙子,我早就竹条伺候,让你知道我老王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向小鱼正想还手,电话响起,她接了后脸色大变:“老师,不是这样的,要不我们约个时间再聊聊?”
对方不想跟她纠缠,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就走个流程:“你是被开除学籍的,所以连肄业证书也是没有的,其他的一些材料,你要要,今天就来拿,不要就算了。”
向小鱼来不及辩解,就被挂断电话。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烫得她心口直痛。
一切都像是不真切。
她浑浑噩噩抬头,望向这间屋子,没有明确的做饭空间,天花板被烟火气熏得焦黑,墙壁年久失修,还有着斑斑裂纹,看着就埋汰。
被现实重重来了几拳后,向小鱼脑子终于清醒了点,这绝对不是她想过的日子。
明明她明年夏天就可以毕业了,就是人人艳羡的临南大学毕业生,怎么会这样?
肚子突然抽动了一下,她想起,王三弘身上还背了几百万的债务,她要是真生下他的孩子……
向小鱼忍不住打了个颤,她一定会被这极品的家拖垮的,这是绝望的沼泽。
“快点,安胎的中药,给我喝了。”王三弘妈对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尤为看重。
向小鱼手指哆哆嗦嗦端起药碗,不行,她绝不能生,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想堕胎。
王三弘妈还以为她是被打服了,得意得紧:“儿子,听妈的没错吧,女人就是惯不得。”
王三弘看着向小鱼脸颊肿起,毫不心疼,他这几天遭遇的艰难困苦,只让他又忆起何有枝的好,对向小鱼更加嫌恶。
都这个女人破坏了他的家庭,要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向小鱼和王三弘的苦难还在继续,薛绵的日常却日渐走入正轨。
“顾言,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我们昨天真的有讨论过吗?”对比她和顾言的辩词稿子,薛绵快要抓狂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我还想说,你写的为什么和我的对不上。”
顾言也不敢相信,他们昨天讨论同一个东西,明明感觉口头上达成共识,结果写下来,就发现,仅仅是口头上达成共识。
姜珂凝见怪不怪,她现在每天一个辩题让他们讨论,并且每人都要写篇一辩稿。
所以第二天,他们总会发现,并没有和搭档沟通成功,偏偏马上就要打,打完后互评,再讨论下一个辩题,然后回去写一辩稿,规律地不像话。
对此,姜珂凝有些腻了,她懒懒打了个哈欠:“今天的内容改改,不用打昨天讨论的辩题了。”
丁懿显然也被安可的辩词气得不轻,四人友谊的小船早就翻得连木板都看不见:“休息吗?也挺好,我还想多活几年。”
现在他们互相嫌弃并指出问题,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休息?也差不多吧,今天下午你们就去游乐场玩玩,或者去爬个山锻炼锻炼,唯一的要求就是,最差也得两两行动,目的是增进了解,培养感情和默契。”
四人同时沉默,一起出去玩?还不如让他们在场上互相打嘴架来得自然轻松。
姜珂凝先起身出教室:“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