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徐夏月看着拿着小刀,不断朝南时初靠近的白霏霏,拼了命在挣扎,若不是嘴里发不出声音,她早就喊到嘶哑。
“呵,急什么,等我收拾完她,就来收拾你。”
白霏霏撇了徐夏月一眼,在缩着身子喘气的南时初身旁站定。
手上的刀随意挥动着,只要她一时不察,就能滑落而下,让南时初皮开肉绽。
而南时初始终一脸平静,仿佛对她的无声威胁毫不畏惧。
白霏霏阴险冷笑,蹲下来,冒着寒气的小刀在南时初漂亮的脸蛋上游走。
“你说,要是没了这张脸,妄琛是不是就不会看你一眼了。”
南时初清透的眸子中,毫无波澜。
她视线不偏不倚,直勾勾望着她,轻声道,“白霏霏,你现在还没有酿成大祸,还能回头。”
白霏霏似是被激怒,紧绷着面容怒声低吼,“回什么头!奶奶已经死了,我爸妈不要我了,我回哪儿去!”
她满脸阴鸷恐怖,眼里却是流着泪,“他们连奶奶的葬礼都不允许我出现……南时初,这一切都是你害我的!你为什么要出现,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说话间,白霏霏失去理智,双手愤怒挥动。
中了大剂量麻醉的南时初浑身无力,身上生生被划出好几道深浅不一的口子,霎时间鲜血淋漓——
“呃哼!”
南时初咬紧唇,低声闷哼。
而白霏霏像是找到了更有趣的东西,一把揪住南时初的头发,“叫啊,叫出来啊,跟我求饶,给我磕头,说不定我能给你留个全尸!”
感觉到身体意识一点点流失的南时初紧皱眉头,“白霏霏,你要让白老太太死不瞑目么……”
“闭嘴!”
白霏霏疯了一般将南时初甩开,破声尖叫,“你没资格说我奶奶!”
她看见南时初脸上依旧清高傲然的姿态,彻底被刺激。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抬起手,要将手中小刀重重捅入南时初的胸口——
“小姐!是老爷打来的电话。”
一个老妇人神色着急出现。
白霏霏满脸戾气,“还找我干什么!他们不是已经把我赶出家门了吗!”
“小姐,昨天老爷夫人也是气头上……也许现在想过来,意识到自己对您说话太重了,来跟您道歉呢?”
白霏霏任性的表情里夹杂着酸涩委屈,“真的?”
“是啊,你快接电话吧,说不定他们都在等小姐您回家,好好送老太太最后一程呢。”
“好。”
白霏霏站起身,恶狠狠瞪了眼南时初,“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白霏霏跟着老妇人离开了楼层,黑衣男人们显然也懒得跟两个脏兮兮的女人呆在一起,勾肩搭背也下去了。
空旷楼层里,回荡着徐夏月的呜咽抽泣,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南时初睁开了眼。
她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却感受不到太多的痛楚。
但这些伤痛犹如无数蚂蚁在身上爬咬,并不好受。
真是多亏了白霏霏悉心安排的麻醉针啊。
她突然翻身,艰难靠着手肘和膝盖,摇摇晃晃撑起身子。
站不起来,她却竭尽全力朝着徐夏月爬过去。
徐夏月哼哼的更厉害了。
南时初无奈失笑,声音压得极低,“你是想把他们都吵过来吗?”
徐夏月立即停下动静,瞪大的眼睛里,眼泪跟水龙头似得,不断往下掉。
地上全是南时初拖出的血迹,她取下看似普通的钢带石英腕表。
一枚锋利的刀片从表背弹出,刺穿绳索,徐夏月立即摔在南时初的怀里,两人双双倒地。
徐夏月慌慌张张爬起来,一把拔出嘴里的东西,正要说话,南时初冰凉的手心捂了上来。
“你别说话,听我的。”
南时初将手表塞进徐夏月手中,“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背面有个狐狸按钮,你按五下,很快就会有人找到你。”
交代完这些,南时初已经累极,无力靠在柱子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看着她浑身上下都被血色染满,徐夏月压抑哭着,上气不接下气,“不,我不走,我要带你出去……”
“我动不了,夏月,你要安全出去,才能救我,懂吗?”
南时初还朝着她牵出一抹笑,“我不疼的,麻醉药效能坚持好几个小时,你快走。”
徐夏月深深抽泣一口气,她握紧手表,“时初,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很快就找到人来救你!”
说完,她深深看她一眼,用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留下来的念头,转身朝着楼层另一边离开。
南时初看着徐夏月跑远的背影,不由低声喃喃,“要是被你知道,我不小心弄丢了你送我的项链,是不是会很生气?”
自言自语着,她又低低一笑,“可能会更气,我一直偷偷藏着不告诉你。”
失力感再次袭来,眼前视线逐渐模糊,南时初慢慢闭上了眼……
一层楼很大,徐夏月晕头转向,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