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南漪漪再也绷不住了,眼里的泪仿佛瞬间染上猩红,血泪般刺眼恐怖。
她竭尽全力挣扎嘶哑大叫,恨不得伸手过去狠狠撕碎时来光,
“闭嘴!你闭嘴!我不可能输给南时初,都是你们害得我,你们这对愚蠢恶毒的夫妻还害惨我——我要杀了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撕烂你的嘴!”
“我说的没错,你就是比不上南时初,你从出生就注定比不上她,把你送到南家养了十几年也没用,你这辈子都比不上她哈哈哈!”
时来光遭受到亲生女儿的背叛,现在同样杀红眼,恨不得将所有的残忍加诸在南漪漪身上。
南漪漪气得崩溃尖叫,“啊,啊!你胡说,你胡说!”
场面呱噪混乱,十来个警察出动,这才把两人分别带走。
被重新关回去的南漪漪晃荡着断掉的手臂,“我好痛,我要看医生,我要看医生……”
“嚷嚷什么,医生还在路上!”
“我好痛,我好痛,爸爸妈妈……”
混杂悔恨的眼泪不住流下,南漪漪忽然抬起脸来,冲着外头喊道,
“我要见我爸爸妈妈,他们会来救我的,他们一定会救我的!”
……
南家一行人灰溜溜回到家里,一个个脸色灰白土青。
对他们而言,这辈子大富大贵受人敬仰,没想过,会有如此狼狈不堪被指着鼻子羞辱,如此丢人现眼的时候!
回家的路上,虞淳榕的手机还一直弹出提示来。
是群里那些贵妇们艾特她追问‘有没有把女儿接回来?’,‘厉家什么时候出手帮助南家度过难关?’诸如此类令她倍觉蒙羞,气得虞淳榕一进门就狠狠把手机往地上砸,瞬间四分五裂。
“南时初她什么意思!我们低声下气去请她,她还蹬鼻子上脸了?”虞淳榕胸口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南慕风紧紧抿着唇,“或许,她就没有想过要回来。”
“她是我们南家的血脉,不回来,难道要一直无名无分待在厉家不成?”南朝阳严厉斥责。
“够了!”
南慕海愤怒咆哮,“十几年来,整件事情最无辜的就是时初,她被时家虐待,遭受亲人冷脸,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家人的温暖,现在南家的难题又不是她造成的,你们为什么不能就不能多一点理解她,包容她呢?当初你们对南漪漪可不是这样的!”
“这哪一样……”
虞淳榕下意识要反驳,却被南慕海气呼呼吼回来,“怎么不一样,时初难道还比不上狼心狗肺的南漪漪吗!”
他怒极洪亮的声音绕着整个客厅环绕回荡,南家所有人寂静一片,各自心绪复杂。
他们内心所想,皆是当初南时初在南家时,自己对她多番暴躁不屑的嘴脸。
那时候有多维护南漪漪,多排斥南时初的到来,现在,他们的脸就被啪啪打得多么清脆响亮!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南慕杉苦笑一声,“老三说的没错,我们亏欠南时初的那么多,怎么能三言两语就揭过去,这样对她不公平,想让她原谅,更不可能。”
“平心而论,如果是我,我承认我做不到那么大方可以就此原谅和解。”就连南慕勋也如是说道。
人啊,总是对自己宽容,对别人要求严格。
就在全家人沉默之际,南慕云手机响起格外突兀。
他接起,脸色变幻,很是复杂。
看他这幅表情,虞淳榕提心吊胆,“是不是又出什么意外了?”
南慕云看向家人们,“南漪漪想见我们。”
虞淳榕瞬间红透双眼,身体不受控制颤抖起来,有愤怒更有心痛,“她怎么敢——”
“去见。”南朝阳冷冰冰开口,“看看她还想耍什么花招!”
……
第二天大早,南家全家整整齐齐出现在了警察局。
“你们只有十五分钟的谈话时间。”
手上打着石膏,一头被虞淳榕养的乌黑靓丽的秀发,此时乱糟糟打了无数的结。
南漪漪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指甲痕迹,是昨天被时来光弄破的,整个人像极了被抛弃流落街头的小动物,两眼哭得红肿。
在见到南家人的那一刻,南漪漪心境崩塌,眼泪夺眶而出,“爸爸妈妈哥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看见她如此惨状,懊悔痛哭低下头,瘦弱的身体隔着玻璃不住的颤抖,南家人心情很是复杂。
他们恨她,恼她,现在南家一切糟糕处境,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给他们带来的重创,是没办法估量的。
可看到她现在这样,他们又忍不住感慨,有同情和怜悯。
虞淳榕下意识也跟着红了,“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里面有人欺负你了?”
在新闻里看到南漪漪被抓的画面,她虽然狼狈慌张,可身上是毫发无损的啊。
怎么就一天时间,就成了这幅德行?
“是时来光。”
南漪漪眼泪滴答滴答好似不会停止那般,“一切都是时来光搞的鬼,是他哄骗我,给我洗脑说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孩子,你们以后肯定会抛弃我,我不想相信他的,可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