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听不懂丁亚兰说出的话,她的手被上青筋凸起。
正当凯瑟琳一直没有说话的时候,丁亚兰在电话那端又说:“现在霍总这个情况,我们谁都没时间管这件事情,目前,所以许云阖炸死脱身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也没有进行插手。”
“好。”
凯瑟琳不知道是用怎样的情绪说出的这一个字。
那个好字里,夹杂着几分哽咽。
丁亚兰那端,听着她这边没有声音后,她自然也没有再出声。
两个人各自握着手机,隔着手机安静对立着。
就在白噪音在两人的耳朵内穿梭着的时候,这个时候凯瑟琳又开口了,她问着丁亚兰:“告诉我,他在哪一家医院,我去看他。”
她这声音里带着隐忍的哭腔,那丝强撑的情绪,丁亚兰那端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丁亚兰也在想着什么,几秒过后,丁亚兰却回着她:“现在霍家那边情况实在是太乱了,您还是不适合出现,当然,也不是我不让您出现,而是霍家,我现在也无力帮您,目前霍总这个情况,恐怕您独自一人出国出现到霍总的身边,盛云霞那边不会放过您。”
凯瑟琳又怎么不知道丁亚兰在顾忌什么呢。
她也很清楚霍家那边对她的情绪。
她安静的听着。
丁亚兰见她不说话,又说:“目前,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生活,过好自己的生活,相信有一天霍总会醒来。”
“他会醒吗?”
她这句话问的是丁亚兰,但是也在问老天爷。
丁亚兰那端不太肯定的回了两个字:“也许……”
也许。
这让凯瑟琳深深呼吸了一下,接着,她闭上了双眼,良久,她回了一个字:“嗯。”
“好……如果没事的话,那我这边就先挂断电话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凯瑟琳自然也挂断了这通电话。
在这通电话结束后,凯瑟琳的情绪完全没办法稳定住。
她想要自己若无其事的跟春嫂说话,可是还没开口说一个字,一滴泪最先从她的眼睛内迅速滚落而出。
春嫂也颤抖着双唇:“太、太太您没事吧。”
凯瑟琳在听到春嫂的这句询问后,她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让春嫂看见她的表情。
她闷声说着:“春嫂……我知道他不让我去,将我关起来,是为了保护我。”
“想要他死这件事情,其实我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的,毕竟,他为了渔村的案子,设计逼死于明,你说我怎么会不恨他呢。”
“可是……可是……”
她说了两个可是,那可是后面却迟迟都没有了下文。
春嫂站在一旁,睁着一双担忧的双眼看着她。
“可是,我竟然只有巨大的悲伤,我甚至想,如果是我,我是我就好了,他应该安然无恙的,毕竟,他是霍漪的父亲,是、是、”
凯瑟琳的声音哽咽到完全无法往下说。
春嫂听到她这些话,那担忧的眼眸里,此时也全是泪,她看着她那单薄瘦弱的身子,春嫂又怎么会不清楚这段时间她的故作坚强呢。
“太太,您是爱霍先生的,只是恨太多了,您自己都没有察觉啊。”
春嫂走到凯瑟琳的身边,手一把将她人给抱住:“您不要哭,哭坏的是自己的身子,我们明天去寺庙烧烧香,拜拜佛,让佛祖保佑霍先生撑过这一关好不好?”
当人若无力的话,便会将希望寄托给神佛。
如果真的只是烧几柱香就会醒来,那就好了,恐怕那寺庙里早就站满了人了。
凯瑟琳的身子无力的靠在春嫂的怀中,她的脸在灯光下,苍白的如白纸。
她眼睛里的眼泪,从她的脸颊上不断滚落着,留下一串泪痕。
“现在您可不能再出事了,要是您再出事,霍漪可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您不想别的,也应该想想霍漪啊。”
凯瑟琳怎么会不想霍漪呢。
她就是在想霍漪才会安然无恙的存在着。
对于春嫂的话,她只低声的回着一个字:“嗯。”
就一个简单的嗯字。
凯瑟琳爱他吗?
其实凯瑟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很小的时候,她惧他,长大后,他在她脑海中始终是一个冰冷的影子存在。
后来他们结婚,他是什么?
他成为了她的丈夫,她心内却只有更深的恐惧。
那种恐惧每天在折磨着。
可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心间那冰冷的影子,早就在她心里扎根,成了一个具体的存在。
与其说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倒不如说是不敢爱他。
对,她怎么会敢爱他呢。
在她的心里,他始终都是姐姐的未婚夫。
哪怕后边跟他结婚的人是她,可她始终不敢有半分侵占之意。
凯瑟琳的眉心带着几分悲凉之意。
春嫂看只将她抱的很紧,让她整个人全身心的全依靠在她的身上。
“别怕,别怕,春嫂还在这里呢,您不要怕,咱们一定能够挺过去的。”
凯瑟琳的手却只抓着春嫂的衣袖,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