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喋喋不休的杜晴,杜雨薇去了一条商业街,她走进一间小店铺。柜台里坐着马丽丽,她埋头看书没注意门口来人。杜雨薇环视四周,离开这段婚姻会不会后悔她不知道,但此时此刻最不后悔的就是攒了钱买下这个小店铺。
这个小生意她谁给没告诉,除了马丽丽没人知道。她想做点小生意,但景诚肯定是看不上。马丽丽想要脱离工厂那个环境,就来这里看看店,打打工。马丽丽是没有一点商业头脑,销售更不会做,杜雨薇把这里做成格子铺,等于分租给很多家,让马丽丽看着不丢东西,收收钱做好记录,两个人都是轻轻松松地赚钱。相安无事过了三、四年,变化说来就来。
……
杜雨薇守了一下午的店,进来的客人少,一笔交易也没有。她早早地关了店,和马丽丽去吃饭。马丽丽想请她下馆子,但杜雨薇执意回出租房做饭。从景诚的房子里搬出来以后,杜雨薇到马丽丽的出租房借住。因为律师男友参与过,马丽丽知道景诚名下没有资产,全是家里的,杜雨薇一分钱都没拿到,出于同情帮她搬了过来。
杜雨薇以前会做饼子,但这几年为了适应景诚的口味清淡的炒菜也做得不错。她简单做了三菜一汤,马丽丽拿来啤酒,两人好好吃一顿。
“雨薇,我要自罚一杯。”马丽丽举起了啤酒,“说实话,我以前嫉妒过你,靠结婚过上了好日子,我还要在工厂累死累活地做工。但我没想到景诚和他一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么会算计。”
“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就是靠早期算计、积累。”吵架的时候是愤怒到失去理智,但冷静下来杜雨薇也能换位思考。
马丽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还是看不上这家人,“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景诚三十多岁的人,在外面还人称景总,只有几千的工资说得过去吗?都是防着你呢!”
过去就过去了,杜雨薇不想再谈她的婚姻,冷暖自知吧。她转而说:“丽丽,谢谢你收留我,我其实还有件事想说。”
“说呗,”马丽丽的眼神变得认真,“还有什么要我帮忙?”
“就是……就是……”
杜雨薇吞吞吐吐,马丽丽又催了一下她才直说:“我这个店太小了,不需要两个人。”
马丽丽反应过来,杜雨薇要自己管店,不需要她了。她想了想还是笑了,“要不是有个轻松的工作,我也没法专心上学和考证。我快毕业了,拿到学位我请你吃饭。”
两个人握着手一起笑,像回到了二十岁,她们刚来大城市打工,对未来有未知的紧张也有无限的期待。
……
杜雨薇守店,她就喜欢看商品,等客人来了好招呼。看到卖得好的货,她就想研究透了。本来几个月就会换一批商家,她来了之后都要续约,她只给续了三个月。格子铺都是卖些小东西,单价低,量又不大,利润微薄。以前只要有钱入账就好,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得多赚钱才行。
白天要照顾生意,要想下一步转卖什么,杜雨薇觉得过得挺充实。一到深夜要是没睡着,她的脑袋里就控制不住地开始跑马灯,都是以前的婚姻生活。他带她去度蜜月,看世界,安排好一切。他陪她回家应付父母,教她怎么巧妙地躲开他们的索取。好的时候,他温柔体贴,她做得好做得坏都包容。她和景诚结婚确实不是全部因为钱,更重要的是他可靠,让没有依靠的她第一次有找到靠山的感觉。
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放就放,鼻子一酸,杜雨薇抽泣了一下。
“唉……”睡在旁边的马丽丽突然叹气。
杜雨薇抹了抹眼泪,以为自己的哭声吵到了马丽丽。
“你睡过去一点,挤到我了。”睡意浓重马丽丽把不满直接说出来。
第二天起床,马丽丽打哈欠伸懒腰说自己浑身酸痛,言下之意就是没睡好。杜雨薇低着头有些过意不去,“那我去找找房子……”
“那倒不用,”马丽丽打断她,“我去刘峰那里。你住这个房子,不过也住不了多久,还有一个月。这里拆迁了,五层楼加装潢,房东拿几套房,还有赔偿款,发达了。”
……
杜雨薇去开店,想起马丽丽的话留心了一下,果然在路边看到了贴出来的拆迁通知,再看四周已经被工地包围。七年前,她进厂打工,这里是她的第一个落脚点,几百块的农民房。后来她结婚,住酒店,住市中心的大房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不过只是短暂的重逢而已,这个城中村要大变样了,仿佛在告诉她应该去寻找下一个去处。
一进到店里杜雨薇就没有了伤春悲秋,只有今天能卖出去多少货这个念头。毕竟已经尝过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的滋味。
晚上关了店,杜雨薇回到租房刚要上楼被一楼的房东叫住。虽然马丽丽说交了房租,但她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她站在房东家门口问什么事。
“你进来吧。”房东说。
“就这么说吧。”杜雨薇站着没动。
本来在客厅喝茶的房东只好起身走过来,“我看你进进出出都是一个人,是单身吧?”
杜雨薇刚张嘴,房东紧接着说:“我们这里派出所查得严,你朋友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