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救我!”
一听姜云绾要砍掉他的手,梵郁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慌忙逃到了梵鸿大师身后!
他紧紧地抱着梵鸿大师的腿,看向姜云绾的眼神满是惊恐。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像表面这样柔弱!
那个人不是传信,说这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甚至一无是处么?
怎的她不但这样警惕、反应敏捷,甚至还会用毒!
她的毒,就连梵鸿大师都无药可解!
整整一夜!
梵鸿大师研究了整整一夜,都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因此,他们只得想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来找姜云绾要解药。
没想到眼下姜云绾居然还能面无表情的、说出要砍掉他的手这样残忍的话!
梵郁知道,姜云绾说要砍掉他的手,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女人目光虽冷静,但眼底的阴狠他能感受得到!
她是真的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师父……”
梵郁仰头看着梵鸿大师,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师父救救我!”
就算梵郁不这样苦苦哀求,梵鸿大师也肯定不会让姜云绾对他怎样。毕竟,梵郁不仅仅是他的徒儿,更是他的……
梵鸿大师稳了稳心神,这才挤出一丝笑意,“姜大小姐,看在贫僧的面子上,此事不如就算了吧?”
方才他便拿着他的面子做了一回人情,姜云绾也给了他这个脸。
眼下他居然还有脸再说一次?
这一次,姜云绾不愿意给他这个脸了!
“恕我直言。住持的面子,想必也没有城墙那般厚实吧?”
“什么”
梵鸿大师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姜云绾居然会如此不留情面!
“姜大小姐,这里是佛门重地,姜大小姐却要喊打喊杀!贫僧不过是好言相劝,怎的姜大小姐反而还辱骂贫僧?”
梵鸿面露不悦。
这个臭丫头,真以为她是个人物了?
没想到姜云绾连梵鸿大师都敢骂,梵郁一时间也不敢再开口。
他放轻呼吸,尽量降低存在感。
“住持,我给你脸了吧?”
姜云绾也不再客气。
“住持也知道,这里是佛门重地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寺中的僧人夜里能闯入香客禅房,不但偷拿香客的东西,还敢占香客的便宜!”
她冷着脸,沉声说道,“不知这里到底是佛门重地,是出家僧人,还是贼人窝子,鸡鸣狗盗之辈?!”
“你……”
没想到姜云绾看着好说话,一开口却言辞如此犀利!
梵鸿大师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师好歹是个住持。梵音与梵郁都是你的徒弟,怎的梵郁犯错,住持却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梵音的头上,还将梵音逐出山门?”
“这是我们雷雨寺的事!姜大小姐无权过问!”
梵鸿大师被逼急了,便抬出了他住持的架子,“姜大小姐既然已经祈福过了,也该下山了!”
“住持这是在赶人?”
姜云绾笑了。
他是真不怕,她就这样一走了之,梵郁毒发身亡啊!
“也不知住持跟梵郁又有什么样的仇,一面假意护着他,一面又想让他毒发身亡。”
姜云绾微微挑眉,“也亏得梵郁对你忠心耿耿,竟然这样顺从你,来偷走我的玉佩。”
“也不知住持需要我的玉佩做什么?”
昨晚至今,种种她算是看明白了。
这梵鸿大师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梵音指使,要把梵郁摘出来。
可其实幕后主使,从始至终都是他这个住持!
这两日姜云绾也在暗中观察。
这个梵郁,在寺中颇有几分倨傲、蛮横,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唯独对梵鸿大师,言听计从!
所以姜云绾可以确定,一定是梵鸿指使他来偷她的玉佩!
姜云绾仔细回想过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是她第一次认识梵鸿。前世,她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梵鸿大师,也不认得梵音!
这一世与前世来雷雨寺的情况,截然不同!
她从未认识梵鸿,便也谈不上得罪。
好端端的,梵鸿为何要算计她?
“呵。”
见姜云绾猜出来了,梵鸿便也不再演戏。
他一把将梵郁拽起来,这才冷冰冰的注视着姜云绾,“姜大小姐果真聪慧!倒是与传闻中的软弱蠢笨,不太相符了。”
“只是可惜,知道真相的人都不能活着走出雷雨寺!”
福云立刻抽出腰间软剑,把姜云绾紧紧地护在身后!
“姜云绾,有人早已传话给我,不能让你活着回京!”
眼下梵鸿再看着姜云绾,只当她已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他索性撕破脸皮,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原本还想着放你回去,只要你老老实实留下解药。谁知你非但不肯交出解药,甚至还敢把一切都搬到明面上来。”
“你老老实实装傻不好吗?”
有人想通过梵鸿的手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