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母亲,不好啦!外面都在传淮儿和苏绾绾都私定终身了……”
“不好啦!嫂子、淮儿,你们快过来……”
秦楚楚惊慌失措的喊声从侯府门口响起,一路喊到福寿堂。
秦老夫人正坐着听婆子汇报从秦夫人处拿过来的账目,眼看着秦楚楚连摔带跑的进来。
还来不及整理思绪,秦楚楚爆出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炸裂:
“外面都说,苏绾绾十岁就想着怎么勾引姐夫,这些年淮儿在西北他们也一直暗通款曲,这次升迁宴,就是淮儿和苏绾绾设计的,说他们是为了栽赃苏子衿,
只要能把苏子衿塑造成一个毒妇、妒妇,就能成功让苏绾绾进门,苏子衿被这件事情气坏了,故而才会在升迁宴上发癫!”
秦老夫人冷着一张脸:
“怎么回事!流言怎会这样乱传!是谁敢造我们临关候府的谣?”
说起来秦楚楚也一脸和愤怒:
“不知道!宴会之后公中就拿了三百两银子出去,说是打点了各大茶楼酒肆,但谁知道那些人怎么回事!拿了我们秦家那么多钱,竟然向着苏子衿说话。”
“娘,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解决此事才行!我之前因为侯府落魄一直不好说人家,如今淮儿回来了侯府才好不容易风光一把,
正是给我找人家的好时候,长此以往下去对咱们侯府的名声不利,对我说亲的事情也不利呀!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找不到好婆家!”
秦老夫人脸色很是难看,吩咐道:
“去把夫人和侯爷请过来,我亲自问问这件事。”
想到这些流言可能会对秦家造成的影响,秦老夫人数着手上的佛珠一粒又一粒,脸色冰冷的吓人。
秦淮赶着过来,刚想解释说他和苏绾绾并未私定终生。
秦夫人已然抢先一步:
“母亲、淮儿,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们索性正好将那苏绾绾娶进门不就成了吗?”
秦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倒是简单,妾室进门需得主母同意,你觉得如今的苏氏会同意?”
“这苏氏向来善妒,如今淮儿还不能以嫉妒之名休她,当真是可恨!要我说直接把她喊到福寿堂来,狠狠教训一顿,我看她还敢不同意。”
越说秦夫人越觉得此计可行,说动就动:
“来人啊!给我将苏氏喊到福寿堂来!”
“慢着!”
发话的是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黑了脸:
“你上次在苏子衿手里吃了这么大亏,难道还没发现如今的苏子衿已经不再你能随意打骂的人了?”
秦老夫人皱眉看着秦淮道:
“你和你母亲亲自去找子衿一趟,你对她的态度好些,亲近些,如今外面和下人都在议论她,要让她心甘情愿纳了绾绾进门,又要她配合维护侯府颜面,你们需得放低了身段,她不发癫的会后还是个好孩子,知道了吗?”
秦淮低头道:
“是,祖母。”
秦夫人虽有些不甘愿,碍于婆母严厉的目光,还是道:
“是,母亲。”
母子两一前一后出了福寿堂。
想起秦老夫人让她们放低身段,秦夫人觉得自己这个婆母还要和儿媳低头,她的地位受到了挑衅,气道:
“这苏氏看着就是个蠢的,难道现在还没听说我们侯府的声誉因她受到影响了?这要是个聪明儿媳,譬如绾绾那样的,就主动来寻大度把人迎进门了,如今还得我们去找她,我这婆母当的可真是憋屈。”
秦夫人并不认为苏子衿是因为意识觉醒,不再愿意被秦家欺压,才不在乎侯府名声。
只以为苏子衿是蠢,困在内院不知道此事。
即便她知道了,也因为蠢、爱嫉妒、目光短浅而不会主动解决此事。
秦夫人还以为自己在院子外命人喊苏子衿,苏子衿会像往常那般立刻命丫鬟来开门,并端上好茶好点心伺候着。
可过了半晌,苏子衿才命人打开院子门。
没出门迎接,更没有请她们进去。
苏子衿隔着院内的树林,一眼便瞧见站在秦夫人身旁的秦淮。
重生后,这是秦淮第一次不带一丝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和她所有年少旖旎记忆中一样,他着一身月白长袍,儒雅俊朗。
二十五六的年纪,正是一个男子风华正茂的时候。
可笑,她从前竟为他的皮相好而动心过。
上一世还被他迷惑了一辈子。
苏子衿眼神从秦淮身上挪开,往日的爱恋和缱绻,早随着前世生命的流逝而烟消云散,她只觉得这人连被她多看一眼都不配了。
苏子衿让思仪给她搬了张凳子出来,坐在回廊上遥遥问了一句: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冷淡的模样,如深井里的一汪水。
秦淮不自觉拿她同苏绾绾对比,其实论容貌,苏子衿是要更胜苏绾绾几筹的。
苏子衿皮肤白皙、眉如远山、杏眼双目如星子一般璀璨,唇不点朱雀而红,是让人简直难忘的长相。
而且苏子衿如今的神态也不似往常的恭敬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