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苏绾绾得了乐平郡主青眼。
自然是临关侯府之幸。
但秦老夫人觉得有可能这是苏子衿为了脱离秦家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恰好在苏子衿同秦家争执之时懿旨便来了,又恰好秦夫人的私房钱被她拿回去,追债的人便来了。
江嬷嬷猜到秦老夫人在想什么,她说道:
“要说今日上门要债的那些人是少夫人喊来的,老奴相信,毕竟少夫人外祖家从商,但要说这懿旨和少夫人有什么关系,只怕是不能……少夫人没有这个本事。”
江嬷嬷说的有这个道理。
苏子衿若是有皇宫的关系,也不至于被她玩弄于掌心这么多年。
这事和苏子衿没关系一切都好说。
要是真和苏子衿有关系,那绝对是侯府的灾难。
秦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明日你再去跑一趟桓王府,探一探那边的消息,不要让他们知道是你在探听!”
虽然秦老夫人也觉得苏子衿不可能和皇宫,更不可能和那位小郡主有什么联系,但出于小心谨慎,她还是要接着探听。
江嬷嬷点点头:
“是,老夫人。”
佛堂里烟火袅袅,江嬷嬷临走之前还问了最后一件紧要事情:
“老夫人,若小郡主真是奔着绾绾小姐来的,少夫人那边您打算……?”
秦老夫人叹着气:
“若是她愿意为着侯府的未来考虑,我自然没什么说头,若是她依旧不识抬举……”
秦老夫人面上露出一个慈悲的笑容:
“我也不是那等顽固不化的老婆子,这一家只能有一个主母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绾绾性格温顺更得淮儿喜欢,她有了郡主的赏识,做淮儿的贤内助也更加合适,至于苏氏……她若是还不识大体,秦家也只能休了她。”
江嬷嬷嘴上什么也没说,心下却是一惊。
一晚上临关侯府始终无法平静,最难受的还要数江嬷嬷和思仪。
江嬷嬷伺候秦老夫人多年,她太了解秦老夫人慈祥面上的心狠手辣,若是少夫人还要闹下去,她觉得老夫人也不会放少夫人离开。
至于思仪,她是怕昨日通风报信的事情落入苏子衿耳中会怀疑她。
第二日一早她醒来就跑到苏子衿身边请安,还小心翼翼道:
“小姐,我、我昨日太高兴,便告诉夯少爷小姐将我许了给她,谁知……谁知这事不小心让人听见,如今府上人人都在传小姐……
说小姐不惜牺牲陪嫁丫鬟也要拢住侯爷的心,我……都怪我一时不查,是我连累小姐的名声受损……还望小姐原谅!”
因为苏子衿之前的威慑,思仪现在越想起这件事情便越是后怕,早知道她就不该那么沉不住气。
苏子衿语气很平静:
“坐吧,这事我不怪你,反正你不说也是迟早的事情。”
思仪有些紧张地问:
“真的?”
苏子衿只说:
“我既然已将此事说给你听,便是不在意是不是会被人知道,倒是你该好好思考一下你未来的出境,成了秦夯的姨娘之后你的立身之本是什么?”
思仪立刻道:
“小姐放心,夯少爷答应过我,他这辈子都会好好待我的。”
男人的一生一世,都是不值一提的陈词滥调。
因为大多数的男人,心中是没有感情这东西的,尤其秦家的男人。
他们自始至终最在乎的只有建功立业,只有权利,踩在所有人头顶俯视的权利。
女人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众多仰望他们之中的尘埃。
瞧见思仪如今的飞蛾扑火,苏子衿也算是明白了上一世思仪为何要背叛她。
在她眼中,秦夯是秦家的小儿子,没有如秦淮一般继承侯府的可能,甚至秦夯还好赌,并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良配。
甚至他还不如外院一个人品正直的护卫。
但此人就是让思仪看对了眼。
苏子衿话已至此,也不再继续往下说了,点头道:
“那就好!”
这段时日,苏子衿让思仪在房里准备着收房,不必来房里伺候。
起得太早刚用完早膳便觉得困。
思茹搬了个摇椅给她在院子里躺着。
思茹却始终有些心神不宁的,她问:
“小姐,若是秦家人一定要娶三小姐进门,又拿不出聘礼,一定要卖了你的铺子怎么办?”
苏子衿笑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能找出钱掌柜这样的债主,自然还有其他债主逼得他们撞上去。”
“还能有什么债主呢?”
苏子衿只笑着并未答话。
秦夯好赌,上一世每逢他赌输了钱或者没钱去赌坊,都会来找她要钱。
秦夯逢人便说她是个好嫂子,是秦家真正的主母。
可当她被秦夫人榨干钱财秦夯从她手中再也拿不到钱之后,便是穷凶极恶,他和秦家所有人都道嫂子小气,嫂子是个贱人,说她简直枉费他之前说过的好话。
前世,秦夯最后一次从她手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