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廷顿收起牢笼,望着夜豪消失之处说:“这次计划是我们事业现阶段的,按照圣子的训诫决不能有半点差池。必须在王朝发现之前完成,就算是打扰了圣子也再所不惜了。圣子一定会有办法让你吐露天之座的所在,让你乖乖交出控制权的我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夜豪迷惑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充斥了他整个大脑。
“一片竹林、竹林中有桥,有水,还有一间小亭子。
亭子中有石台,台上纵横十九道,黑白两子散落其间。"
他来过这里?
不,不对!
他绝对没有来过这里!
或许场景一模一样,甚至连鸟鸣的曲调都如此的雷同,但此处绝非彼处。
彼处生机勃勃,表里如一,而此处虽似生机勃勃,但表面之下却仿佛蠕动着非人之物。美丽的外表只是一个诱饵,一旦被迷惑,死期降至。
不见汉衫女子,夜豪也不想她出现,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对她挥拳相向,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夜豪望了石台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转而向着幽深的小径走去,他现在只想找到出去的路。
树影婆娑,天上却无日,光从何来?空间不过方寸大小,风又从何来?
夜豪不敢细细计较,生怕自己落入妄想的陷阱中。
竹林之中,现出一小屋,屋前有花,有水井,有篱笆。
田园之色莫不如此,然而夜豪全身却是起了鸡皮疙瘩,他感觉那个在表面之下蠕动的非人之物就在左近,透过某种难以言状的洞孔观察着自己。
夜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猎物,一只被人玩弄的猎物。
到目前为止,夜豪只能肯定一件事情,这个空间绝不是惠廷顿制造出来的,因为他还不能给予自己如此深入骨髓的恐怖之感。这种感觉只有面对未知之物才会出现,夜豪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令人胆战心惊的酥麻感!
是的,快感!
夜豪的精气神在这一刻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量子思维如同一张大网铺了开去。
幻影,全部都是幻影。
弦沿着不断变化的拓补体流动着,旋转着,勾勒出一张水墨画似的优美景象出来。但这却无法挡住水墨画下方传来的腥臭味。
夜豪洒然一笑,他喜欢挑战,尤其是这种来自本能且简单的挑战。
弦的来处,一个不大的黑洞,那是弦发起的来处。
小屋之中。
夜豪没有犹豫,一步跟着一步,每一步间距犹如事先用标尺量好的一般,不多一毫也不少一毫。
如此的规矩,想必动作必然生硬,然而夜豪走起来却是闲庭信步,潇洒之极。他轻巧的推开小屋的门,出乎意料的是,腥臭的味道却是诡异的消失了。
天鹅绒的单人床,洁白的床单,俏丽的屏风,靠窗的小木桌,上面随意摆放着十几册书本和几幅素描写生。
夜豪走到桌旁,拿起书本翻看,均是用自己无法理解的文字书写,古朴而象形,似足了甲骨文,但从笔意之上夜豪能够感觉得到这些文字较之甲骨文要成熟上许多,甚至比王朝当前的官方文字,汉字要成熟。
夜豪放下书本,拿起素描品鉴,笔画柔和,风格圆转如意,不似是男子手书,其画上更有一股淡淡的女儿香。夜豪眉头一皱,放了下来。
这画风,似曾相识,仿佛多年的老友,明明应该认出的,但却偏偏在脑海之中缭绕着,寻不到一个突破口。
他一定见过,许多年之前他一定见过!
夜豪拿起桌边已经用去大半的铅笔,下意识的在画中随意勾勒。
一道阴影悄悄的从屋角升了起来,犹如张开翅膀的蝙蝠,欲将夜豪囫囵吞下。
夜豪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笔尖随着感觉,伴着记忆在画上纵横。
“叮。”
铅笔从夜豪的手中滑落,滚到了地上,笔尖砸成了粉碎。
“安娜”
夜豪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手给揪住。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他终究没有忘记,他将她封印在记忆的墙角。
封印总有打开的时候,正如他留在了五百年前的记忆。
阴影停了下来,愣愣的望着桌面上的那张女子自画像。
明眸皓齿,温婉而笑。
“谁!”
夜豪终于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猛的扭过身来,同一时间,星云链从时空的涟漪中猛的贯穿而出。
然而身后哪有什么东西?
唯有散发着淡淡女儿香的闺房。
夜豪呆呆的望着,他多希望这是安娜的闺房,但他知道这终究只是他的想象。安娜早已湮没在时间的长河中,再也寻不回了。
夜豪收起感伤,复仇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但他并没有乱了方寸,一步一步的踏实走下去才是正道。
星云链收回,维力带起了一阵微弱的旋风,将小木桌上的画吹了起来,在房中飘摇,唯独一张如同被钉死在了桌上一般,分毫未动。
夜豪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蛇发女妖美杜莎。
夜豪不明白这是否有什么代表意义,亦或者只是随手乱画,但显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