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发眯着眼睛瞅了照片一眼。
一声嗤笑。
送上门的小姑娘,不玩白不玩。
“周五下午6点,你把她约到市里水晶宫歌舞厅,我请你们俩跳舞。”杨金发面无表情地说道。
说完,他又饶有深意地审视着阎四兰。
这样的目光下,阎四兰许久才稳住自己心神,压低了声音,“那……那、那就周五下午,我带着彩婷过来。”
她拿不准杨老板这是同意了?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可不管怎么说,好歹是迈出了第一步,见到了希望,她可万万不能再退缩。
阎四兰不想退缩,另一边,听完了磁带内容的宜从心更不想退缩。
本来她还有些忌惮阎四兰背后的那位“神仙”,可磁带里的内容听完,直接火冒三丈。
管她有没有神仙救,阎四兰干的那些事儿,天皇老子都不会救她!
赚钱是不容易,阎四兰签了“对赌协议”压力更大,可她一个卖药材的那样干,是要吃死人的!
宜从心平生最恨的,就是打着卖良心药材的旗号,却干着草菅人命的事儿!
阎四兰不仅害了她养父,竟然还做过这么多害人的事儿,就该下地狱!
磁带里头除了提到那份对赌协议,也有阎四兰转头想用宜彩婷替嫁的险恶心思。
只是,宜从心一想到一脸无知、却趾高气昂的宜彩婷……又忍不住暗自摇头。
她握紧了手中的小收音机,紧皱着眉头,看向蔚蓝天空的目光有些深远。
辛遇身上的伤好了不少,已经能站起身来慢慢走动。
此刻,他刚换好宜从心买给他的白衬衣和新裤子,听到庙外的动静,走了过来。
他顺着宜从心的目光,看向天空。
空中除了几片云朵,连只鸟都不曾飞过。
辛遇不解,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宜从心的神思被打断,扭头一看是辛遇,皱着眉头回了一句:“在想如何把一个人丢进公安局。”
辛遇一愣,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人犯了什么错,让你这么恨他?”
宜从心实在毫无心绪和一个不熟的人解释什么。
她心情复杂地轻吁一口气,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没有说话。
如果说之前她想要的,是让阎四兰不再打她的鬼主意、并且还了欠她养父的债,那现在,她大概是想让阎四兰永远不能再卖假药,再也不能害祸人。
至于宜彩婷。
算了,爱干啥干啥吧,她想作死是她的事。
宜从心不愿再多嘴。
只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和辛遇也没什么关系,没必要告诉他。
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风险。
宜从心瞅了辛遇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道:“你伤好了?”
“还行,至少动弹两下没问题。”辛遇微不可查地挺直了身子。
这些天除了那些西药,宜从心还给他采来一些行气活血、消肿散瘀的草药,每天用熏蒸的方式进行一次局部改善,效果确实不错。
辛遇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几乎每天都有好的变化。
宜从心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吩咐:“好了就去把阿公的衣服洗了,再把晚上吃的地瓜烤上。”
她早就想好了,在辛遇伤好离开前,怎么也得让他支付些“医药费”“疗养费”。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她可不是白给别人治伤的。
没钱支付?
那就用干活来抵。
辛遇怔住片刻,随即笑了笑,乖乖地回了破庙,捡起一个印着大红鲤鱼的搪瓷脸盆。
脸盆旁边的干草上,分开堆了两堆衣服。
这几天宜从心给老头置办了好几套新衣,之前那些旧到不能再穿的已经扔了,现在盆里这些,都是老头的新衣服。
至于辛遇自己那些早已划破割烂的衣服,自从宜从心给他买了两套新的之后,他也早就扔了。
辛遇拾起自己和老头的衣服刚要离开,发现不远处还放着几件白衬衣,也像是刚换下来的。
他随手一扒拉,一股温婉的清香袭来。
不同于他闻到过的香水或是其他香味,是混合着淡淡药香、以及独属于她身上的幽香。
辛遇脸一红,猛地将手中的衣服往盆里一丢,又随手捡起地上另外几件。
也不管是谁的,统统往盆里塞。
他端着一整盆衣服和洗衣粉,冲去了小溪边。
洗那几件小小的白衬衣时,空气中药香和幽香交织在一起,香气弥漫更甚。
辛遇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甚至有些微醺上头。
晚上睡觉时,老头的鼾声早已响起,辛遇却依旧燥得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夏天本就潮闷燥热,他一闭上眼睛,又全是宜从心的笑容和香味……
他强迫自己不要乱想,可是越强迫似乎脑子里越乱,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来。
辛遇索性坐了起来,拿起一条毛巾和香皂,准备去小溪边擦个澡再睡。
虽然宜从心嘱咐过他近期最好不要让伤口沾水,但是用毛巾在身上擦一擦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