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对准了现场,导演坐在监视器前,手一挥,喊出“action!”
片场一片静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周围工作人员都在屏气凝神地看着拍摄中的场景。
陈德忠和罗琳站在画面中央,剧情安排是他们即将陷入一场危险的“车祸”——一辆吊在半空的小轿车按照设计会急速降落到他们身边,停在距离不足半米的地方,制造出千钧一发的险境效果。谁都没想到,这场戏竟然真成了“生死一瞬”。
“吊车高度没问题吧?”导演拿着对讲机,最后确认了一遍。
“放心,绝对安全!”
现场看起来井然有序,谁都没察觉到那吊车顶端的钢缆已被人动了手脚。就在导演喊出“开始”的刹那,空中的轿车轻轻一晃,似乎有什么在慢慢挣脱,随即,一声细微的“咔嚓”声响起,接着是令人窒息的沉寂。
“德忠!”罗琳突然察觉到头顶的阴影,瞳孔放大,脸色瞬间煞白。
“快退后!”陈德忠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臂一扯,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辆挣脱钢缆、疾速下坠的车子,身体紧绷如弓。
轿车在空中失控般急坠下来,仿若一只巨兽扑向猎物,沉重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凝固住了。就在车头离地面不到一米时,陈德忠双手一抬,猛然承住了轿车的前部。
轰然一声闷响,钢铁的重量砸得手臂剧痛,但他咬牙撑住,一丝不让地硬抗住那巨大的冲力。周围的工作人员目瞪口呆,愣在原地,震惊到失语。
“他……他竟然接住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罗琳踉踉跄跄退开一步,眼中满是惊骇,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她的手无意识地捂住嘴,指尖微微发抖。直到陈德忠深吸一口气,双臂猛地一甩,将那辆轿车掷向一旁空地。
车子落地发出一声巨响,冒起一缕白烟,整个场地几乎被震得微微颤动。
一片寂静中,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这、这是人力吗?”
“他简直是怪物!”一个摄像小哥手里的相机差点掉地上,眼睛都瞪直了。
片场彻底炸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陈德忠身上,带着一种近乎崇拜的敬畏。有人惊得后退几步,喃喃自语:“这小子,力气也太大了吧?!”
罗琳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慢慢走上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陈德忠,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纠结着什么,忽然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轻声呢喃:“德忠……你救了我。”
她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温柔和感激,带着点柔弱的颤抖。她抬头望着他,脸上的惊恐慢慢化为安定,一种柔和而深情的神情在她脸上浮现。
她踮起脚,靠近他的脸庞,带着一股温暖而小心翼翼的气息,在他脸颊轻轻一吻。
“谢谢你,”她喃喃着,带着一种深情的凝望,“德忠,你真是我的英雄。”
陈德忠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一笑:“行了行了,小事一桩。”他看似轻描淡写,眼中却隐隐透出一丝谨慎。
今天的事故绝对不简单,他心里隐约有个冷念头掠过,这吊车的钢缆……断得未免也太“巧”了些。
罗琳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心思,眼里仍是微微泛红,充满柔情。她抬起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喃喃道:“德忠,你今天真的是为我拼命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站你这边。”
陈德忠微微一怔,笑容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别想多了,自己安全就好。”
他低下头,眼中寒芒一闪。
陈德忠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缓缓走向吊车操作员,一双眼睛冷冷地扫视着他们,像是寒冰般的锐利,让几个工人顿时心头一紧。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带着压迫感,“这吊车的钢缆怎么会断?”
几个操作员顿时慌了,纷纷低下头,脸上露出紧张和心虚的神色。
“德忠哥,这、这真的只是意外啊……”一个年轻的操作员低声开口,手心里的汗珠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我们按规程操作的,之前也检查过,绝对没问题。”
“没问题?”陈德忠冷笑了一声,目光冰冷地扫过他的脸,“你说这是意外?吊车吊这么高,半空中就断了,这种意外你听说过?”
那年轻操作员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嗫嚅着不知如何回答。旁边一个年长些的工人站出来,讪讪地解释道:“德忠哥,这钢缆也是厂里刚换的,绝对是合格产品,可能……可能是天气潮湿,金属疲劳……”
“潮湿?”陈德忠冷哼一声,声音里透出一丝讽刺,“今天天气干得连云都没几片,你跟我说潮湿?”
那年长工人脸色涨红,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来,站在一旁额头直冒冷汗。
陈德忠深吸一口气,目光寒冷,微微俯身逼近他们,低声道:“我不管你们什么操作失误,还是别的原因,这事儿我会查清楚。但如果让我发现有谁动了手脚,你们都清楚我德忠的脾气。”
他缓缓站直身体,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