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之寒摔门而去,巨大的关门声在房间内回荡,也震碎了陆春桃最后的侥幸。
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门边,用力地拍打着,却只能听到从门缝里传来的冰冷回音。
“岳之寒!你开门!你凭什么把我锁在这里!”
陆春桃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但她心里清楚,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她无力地滑坐在地板上,背脊紧紧贴着冰冷的木门,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丝温暖。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噩梦。
手机呢?
对,手机!
陆春桃慌乱地翻找着包包,却只摸到冰冷的金属外壳,屏幕一片漆黑,显然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绝望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包裹,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还要去参加丈夫的葬礼,那是她曾经的爱人,是她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她挣扎着爬起来,拍打着房门,声音嘶哑地喊道:“岳之寒,让我出去!我要去参加葬礼!那是我的丈夫,你不能这样对我!”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皮鞋敲击地板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门外。
“丈夫?”
岳之寒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冬日里刺骨的寒风,“陆春桃,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愤怒之下。
陆春桃并没有听出。
岳之寒的声音当中,带着略微的酸意。
陆春桃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无力地靠在门板上,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岳之寒,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可是我现在只想送他最后一程,你让我出去,我求求你…”
陆春桃的声音哽咽着,带着一丝祈求。
她不知道岳之寒为什么要把她锁起来,难道就因为陆轻轻在葬礼上说了什么?
“呵,”门外传来一声冷笑,“陆春桃,你没有心!”
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陆春桃像是一只被抽走了脊梁的动物,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岳之寒就这么恨她吗?恨到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她见?
她抹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
她要去见前夫最后一面,无论如何!
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简单的家具,没有任何可以逃生的工具。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阳台的落地窗上,那是唯一的希望了。
陆春桃踉跄着走到阳台,用力地拉了拉落地窗的把手,却纹丝不动。
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一股巨大的恐慌将她包围。
阳台也被锁死了!
她被困住了,像一只笼中鸟,绝望地望着窗外,却无处可逃……
……
墓园坐落在城郊的山坡上,一片肃穆的青灰色在明媚的阳光下也显得格外沉重。
陆春桃前夫的葬礼办得简单低调,但该有的流程一样不少。
哀乐声声,纸钱飞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烛味和压抑的哭泣声。
陆轻轻一身黑色素服,脸上却不见多少哀伤,反倒透着几分不耐烦。
她挽着母亲的胳膊,不情不愿地站在墓碑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和尚念经。
“爸,你说姐姐也真是的,姐夫人都没了,怎么连面都不露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姐夫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陆轻轻一边说着,一边状似不经意地伸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露出白皙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
这是前不久她生日时,陆父送给她的礼物。
“估计姐姐现在指不定在哪高兴呢!姓吴的手上股份多的很……”
闻言,陆母赞同的点点头:“那个姓吴的真是个短命鬼!如果再活长点,也不至于把股份都留给了那死妮子!”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反正啊,她就是个扫把星,没良心的东西!”
陆父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今天宋川棋下葬,说这些晦气话做什么!”
“她不来也好,省得碍眼!等会儿等仪式结束了,我就去找律师,把宋川棋那份股权都拿到手,到时候,少不了你的一份!”
陆轻轻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一把抓住陆父的手臂,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和贪婪。
完全忘记了这是在葬礼现场。
“当然是真的。”
陆父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满是宠溺,“你放心,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是我的宝贝女儿,该是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陆轻轻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嘴角却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姐姐啊姐姐,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我怎么能得到这一切呢?
陆父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手机准备给陆春桃打电话。
号码还没拨出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墓园门口。
“岳之寒?”
陆轻轻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眼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