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祖宗,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的错,我做错了事!”
程氏看到苏家老二的惨样,哪敢不信,祖宗发话,她不敢有所隐瞒。
“老四征兵这些年,每年寄回来十两银子,让我好好对待儿媳小张氏,我、我都吞进自己的口袋了,只是近些年他实在没有消息,我这才把小张氏赶了出去。”
程氏小心翼翼看着苏瑶的神情,天空惊雷一响,她浑身抖了抖,知道是祖宗不满意,噼里啪啦像倒豆子般,把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苏昭写的文章,我拿给了大孙子,大孙子靠着这些文章在院试时一鸣惊人,考上了童生,还被考官看重了!老祖宗,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苏昭这身体即便是考上了,也活不过几年!”
宗祠里几乎跪满了半个苏家村的人,越听越震惊。
程氏跟抖豆子一样,坏事一大框,让不少人第一次觉得人怎么可以这么恶。
苏瑶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程氏,你作恶多端,你这一生做的事,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天公都看着呢!即便是我,也救不了你一点!”
程氏当真怕了,她不想像自家二儿子一样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涕泗横流,不断磕头祈求,“老祖宗,求求你,我这一生做的好事也不少,不要让天公劈我啊!”
“那你就为你做过的坏事赎罪,好好向你欺辱过的人赔礼道歉。”
此时的苏瑶已经靠着装神棍一跃成为了苏家村人人尊敬的老祖宗,哪怕只是短短一晚的时间,也足以让她查明真相。
至于偷粮的人到底是谁。
炸一炸不就出来了?
程氏听得明白,颤颤巍巍地不敢动身。
苏瑶没继续搭理,而是在大雨中转身,她浑身湿透,发丝凌乱贴在脸颊。
她淡淡道:“偷粮的人自己站出来,我就不撕开你这张比恶鬼还伪善的面皮子了。”
人群中,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偷粮的另有其人!
原本苏瑶说的是真的,他们当真是错怪了小张氏一家,还举着锄头闯进她家把东西拿了个干干净净。
有人道:“老祖宗,我家真的没有偷程氏的粮,也不知道是不是苏瑶偷的!程氏要我们帮忙,都是一个村子的,这才来凑个热闹。”
“对对对,我们万万没有害人之心,望祖宗明鉴!”
大家都为自己辩解。
桂芳婶子瘫软在地上,身旁是昏迷的桂枝。
就连桂大聪在衙门当差役,第一次见到这鬼神之事,吓得尿了裤裆,他被老村长推到一旁,若不是大雨消除了一切痕迹,估计丢了个大脸。
桂芳婶子小声道:“大哥,你可得帮帮我啊!这偷粮的事,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怪桂枝这丫头馋,我才偷拿了程氏家的大米和盐。”
“你只拿了这些东西?”桂大聪可知道他亲妹子是什么德行,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问题,是苏家村宗祠的列祖列宗显灵了!
他亲眼看见了苏家老二糟了天谴,至今都躺在地上,抽搐个不停。
“大哥,这是苏家村的祖宗,又不是我们的祖宗,难不成还能惩罚我们外姓人?”桂芳婶子破罐子破摔,属实是一点都不怕。
反正事情已经做了。
桂大聪可不想死,低喝道:“你都没见到苏家老二差点都被劈死了吗?你若是不主动站出来说,小心你的脸皮子真的被撕开!”
桂芳婶子无动于衷,就是不愿意跟程氏一样坦白。
她缩在角落里,眼睛骨碌碌地转。
桂大聪拿她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子,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苏瑶可不是瞎子,她早就把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
有人害怕,有人惊恐,有人尊敬,有人震惊。
偏偏就桂芳婶子一家沉寂下来,看样子像是要把一切撇的一干二净。
苏瑶转头问了一声:“程氏,你家丢了什么粮?”
程氏立即道:“祖宗,家中丢了十几斤大米,一斤官盐,十来颗鸡蛋。”
她本想骂偷粮的贼,又瞅见自家祖宗用的苏瑶的身体,顿时整个人闭嘴了。
“我可以帮你找到偷粮的贼。”
“多谢祖宗,还望祖宗让贼人死无葬身之地,最好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程氏恶狠狠道。
苏瑶没这么多耐心,小张氏和苏昭躺在团蒲上这么久,下雨天气凉,容易得风寒。
况且,在观察到众人的神情之后,她或多或少有了猜测的对象,桂芳婶子一家,以及苏家老二一行人。
要么是真的出了家贼,要么就是村中的人眼红,偷了程氏的粮。
她打算速战速决,直言道:“既然贼人不愿意站出来,那我只好亲自揪出来。”
苏瑶抬脚慢步进宗祠中,她脚印沾着雨水,走一步,转动一下指环,指环间跳跃着雷光,此时胸前的玉环微烫,似乎是吸收了微型避雷针里的雷电之力。
她每路过一人就停顿一下,观察神情之后,心中摇头,走向下一人。
直到苏家老二的媳妇儿抱着抢来的东西瑟瑟发抖,一股脑把东西全都放在苏瑶的脚下,没骨气地磕头道:“祖宗,这些东西都是从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