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锦衣卫下访不是一件好事,七王爷失踪却比这事儿更坏!
江知府冷汗直冒,得知眼前这人是锦衣卫中大名鼎鼎的总卫——唐越,他愈发愈寝食难安。
唐越这两个字,威名远扬,是京城里数得上名号的人物。
有人说他是条杀人不眨眼的疯狗,还有人说,他是七王爷一手培养出来的一把锋利宝刀。
众说纷纭,难以查验,他的赫赫威名都传到了江知府的耳朵里,他看着眼前茗茶的红袍青年,苦笑道:“不知唐大人来我府中有何贵干?”
可千万别是因为七王爷失踪的事情!
江知府开始默默祈祷,他宁愿眼前这人是为了监察他,也不愿是为了找寻失踪的七王爷而来。
一旦牵扯上,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唐越长着一张好面孔,下巴削尖,两颊肉很匀称,上面是一双好看的狐狸眼,薄唇粉鼻,昳丽无比。
他放下茶盏,拇指在茶沿滑了一圈,“江知府,本座尚未开口,你如此愁眉苦脸作甚,本座知道你与七王爷失踪的事无关,此次来你这里,不过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
江知府闭了闭眼,道:“不知唐大人有何要事,尽管说便是,若是能帮上一二,是我的荣幸。”
“不知能否借江知府府中数百兵力一用?”唐越听此笑道:“锦衣卫勘察到七王爷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失踪,最后的消息断在了江州南边的县城中。”
“此前已在附近探查过,数日没有任何踪迹,找不到七王爷,本座这才出此下策,不知江知府可否随本座一同去县城中亲自探查一番?”
江知府喝茶的手颤了颤,“兵力我借,既然唐大人如此要求,我又怎么能不随大人一同前去。”
这是死了心要拉他下水了。
谁人不知七王爷在京城中正在筹备几月后的选妃大典,这可是圣上亲自钦点的事。
如今却在他这偏远的江州失踪,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红袍青年笑眼弯弯,行礼道:“多谢江知府相助。”
他腰间斜跨着黑鞘宝刀,宝刀下一秒仿佛要出鞘一般,寒光晃在江知府的眼前,似乎要把人的眼晃花。
江知府感觉脖子凉飕飕的,自己这小命不保啊。
在两人彻夜相谈之后,江知府苦着脸从书房出来,这唐越果真如传言般杀人如麻、狡猾如狐,三言两语就把他的话全套了出来。
在明确得知他真不知道七王爷失踪的事情,才彻底打消了他的嫌疑。
江知府备了马车,在唐越休憩一番之后,两人带着百人兵力,坐着马车前往江州南边的县城——清平县。
*
另一边。
衙门牢房。
苏瑶和慕子期分别关在不同的牢房里。
苏瑶把玩着牢房中的稻草,似乎没有半点慌张,她面黄肌瘦,气质非凡,一眼看去就和其他牢房的人不一样,她身上有着旁人没有的沉着冷静。
直到铁栏前出现了熟悉的脸。
她淡淡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没想到你会找到这么蠢的办法陷害我。”
对苏瑶而言,这确实是最蠢的办法。
桂枝不这么想,她站着,居高临下地嘲讽道:“没想到你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在吃食里面下毒,等着被县太爷杖毙吧!你这种毒妇,害得我娘亲至今昏迷不醒,如今还想害其他人,你心肠真歹毒!”
苏瑶站在铁栏前,意味深长说了一句:“是吗?你确定是我陷害的,而不是糟了天谴?人在做,天在看,我做吃食只有短短几天,若真在吃食里下毒,这几天早死了不少人了吧?”
“你自己在两份饼子里下的毒,这点伎俩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你唯一聪明的一点是找了你的舅舅。”
“毕竟,他在衙门当差,有不少人脉,只要舍得银两,足够从头到尾栽赃陷害我,甚至敢在县令面前瞒天过海。”
“苏瑶,你是在笑话我吗?”桂枝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呈现一种痛快之色,扭曲着面孔道:“可你今日才是一个笑话!人证物证据在,你的罪名已经定下,已经翻不了身!你甚至还得罪了邵少爷,你知道邵少爷是什么人吗?”
桂枝手握在铁栏上,脸贴近,一字一句道:“他是县令的亲戚!可还是多亏了你呢,自己招惹了邵少爷,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说完这些话,她很是愉悦,这些天可是让她找到了机会,抓住了巴结邵进的办法,顺便能报复苏瑶。
真是大快人心。
她走前不怀好意道:“你放心,你的哥哥,你的娘亲我一定会好好招待的,谁叫你先害了我的娘亲!”
苏瑶靠在破烂的墙上,想到小张氏和苏昭的脸,有些颓然。
没想到一时大意,被抓住了机会。
她卖吃食时,想过桂家的报复,万万没想到,这报复来得又狠又快,简直是把她往死里整。
如果这次真的在劫难逃,希望娘亲和大哥不要伤心。
突然间,苏瑶脖颈上的玉环滚烫起来。
她手指捂住玉环,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不,她还有空间!
只是不知道小七那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