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俞慎有点不信。
可自家师父亲口说了,不信也得信!
原来他真的被骗了!
他眼眸依旧纯澈,看向封易,“师父,那我们如何是好?”
封易瞧他这模样,哪里不知道萧俞慎的脾性,表面懵懂,不懂世事,实际上心眼儿贼坏,一肚子坏水。
估计现在正想着怎么报复回去。
封易一巴掌搭在他的肩上,吊儿郎当道:“不怎么办,静观其变,看看这户人家什么打算!”
冒充神医可不是一件好事。
特别是这臭小子一见到希望,就巴巴冲上前送了千两银子的夜明珠。
实在是犯傻。
不过也是,早就接受了自己的死讯,乍然眼前出现活下去的机会。
溺水的人会不顾一切地抓住。
萧俞慎点头,显然很听封易的话。
顾清无端发笑,笑声哈哈响彻一屋,连名带姓道::“萧俞慎,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这样的一幕,让我差点笑掉大牙!”
这萧俞慎往日在京城装什么好公子人设,文采一绝,被萧家的一群人铺天盖地宣传,说什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若问京城四大绝色之一,必有萧俞慎。
顾清可不信,这人心肠毒辣,若是下黑手,连自家的人都算计进去。
如今在封易面前,跟一条温顺的狼犬一般。
萧俞慎眼眸一黑,手指微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倒是赵老看不下去,把顾清说了一番。
封易随手扯了一草根,叼在嘴中,“赵老,你身子骨硬朗许多,日后不需要继续吃喘病的药了。”
赵老手一顿,激动地热泪盈眶,“封神医,这意思是……”
“你的喘病好了。”
封易道,心下对那日躲雨时见到的丫头充满了好奇。
这年纪,比当初的苏玉玉还小上几岁。
如何能治好赵老,研究出治疗蛊毒的药丸?
——
此时,苏瑶正在忙碌。
茅草房正在修缮,十几名帮工干得那叫个热火朝天。
她拖着床榻,带着慕子期到外边去。
小张氏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苏瑶身边做刺绣,一针一线在雪白的绸缎里穿梭,十分熟稔。
苏瑶正在纳闷儿,怎么这么大的动静都吵不醒慕子期。
那躺在床榻上的姿势无比优雅贵气,像极了童话中的睡美人,和一开始相遇的野汉子完全判若两人。
直到天色一寸寸昏暗,苏昭回来,带上了好几人搬着木门。
同行的除了郑木匠和他的几个小儿子之外,还有唐越。
唐越正用铁锁链拴着一中年妇人,把人扯到屋外,冷冷道:“解除术法。”
妇人正是樊婆子,她脚边扒拉着三岁奶娃,扎着两个羊角辫,一边走路,一边咳嗽,看起来惹人怜惜,让人好不心疼。
唐越无动于衷,他见樊婆子没有丝毫动静,威胁地上前几步,整个身形充满了压迫力。
让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容貌,而是通体逼人的气质。
樊婆子急道:“你别动手!我解,这术法我解!”
唐越抬眸,示意樊婆子来到床榻前。
苏瑶只觉这妇人眼熟,想了半晌,这才道:“我们在村中的婚宴上见过?”
好像是来过婚宴吃酒的婆子,唐越怎么把这人抓了回来?
樊婆子点头,没多做解释,嘴角苦涩,向苏瑶哀求道:“姑娘,能否帮我看着点孙女?”
苏瑶自然答应,心中却纳闷。
唐越说什么解除术法?她不会听错了吧?
这一身血色长袍的锦衣卫浑身上下充满煞气,让鬼都退避三舍,竟然还信这些神神鬼鬼的!
她嗤之以鼻,她可是新时代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决然不会相信!
一旁,苏昭站在门槛上。
郑木匠带着几位小儿子,几人合力来扛着木门上前。
他们本来一路坐着牛车过来,没料到村口的王老汉不愿意驮到苏家,走了一段路才到。
郑泷听到外面的动静,吩咐好周围人,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出去。
见到郑木匠和几位弟弟,他神色惊喜:“爹爹,弟弟们,你们怎么来了?”
“门做好了,你快来搭把手,给苏公子装好门,早些装好,这山间的野兽,村里的流氓才进不来。”
郑木匠细心,做事严谨。
他几位儿子,最大的是郑泷,十七岁,最小的八岁。
小小年纪长到半个郑木匠高。
苏昭上前搭把手,被他连忙拒绝,“这怎么好意思麻烦苏公子,这是我们的活。苏公子,你心善,让我家大郎去你家做帮工,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昨日大风暴雨,郑木匠家中的木头潮湿,耽误了不少生意,不少原先订购的客人都退订了。
唯有眼前的苏公子不仅长得俊,还是个心善的好人,只管让他们做,明日送来就行。
郑木匠手艺好,连夜把木门做出来,上了红漆,打造了铜环。
空荡荡的门槛上多了一红漆木门,狮子头的门环钉在上面,气派不已。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