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司家是书香门第。
司老爷子是退休后的文官,哪能做水上的生意?
“司家在码头有几艘船?”
张老汉道:“这里的货船全都是司家的。”
司家有这么大的背景?
苏瑶看了一眼停留在码头的船,修船不是一件难事,有钱就能修。护住船那可不一样了。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
“你知道这两位老夫妇的底细吗?”
苏瑶看了一眼店铺,不少人在门前排队。
前脚刚买下,后脚就抢了她的铺子。
如果她一直没来清平县,岂不是这铺子就成别家的了?
张老汉想了想,“我在这块做了十几年,这老夫妇二人我真没见过。看这口音,似乎不是这边的人,像是从别的州来的。”
别的州来的?
苏瑶道谢之后,朝着老夫妇二人走了过去。
码头上,人来来往往,有挑着扁担叫卖的,有坐在一旁摆摊的。
而靠近码头的铺子最为赚钱,附近的店面都知道这家空出来的铺子来了两个盘了店面的老夫妇。
两人看上去五十来岁左右,头发半边花白,面皮皱纹遍布,眼角耷拉。
老妪长了一双八字眉,刻在眉头,一脸愁苦相。
她抖了抖木勺,打了一碗粥,递给了眼前的男人,“一碗粥一文钱,馍加肉七文,加菜五文。”
男人没要馍,他付过一文钱,转身朝着店铺里面走去。
这店铺里面能坐人,除了桌凳老旧之外,没什么不好的,在码头找活的男人都喜欢在这里喝上一碗粥歇脚。
十几日里,店铺留住的客人越来越多。
苏瑶排进队伍,前后等了半炷香的时间,这才轮到她。
她要了一个肉夹馍和一碗粥,装作不经意问道:“老妇,你在这里做了多久的吃食啦?”
老妪正握着木勺,把粥倒进瓷碗,没回话。
她身旁的老伴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苏瑶,“来了十几日。”
老妪把粥递过去,又拿了馍,夹着筷子往里面塞肉菜。
“这么大的铺子,买来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苏瑶朝里面望了望,嚯,坐了不少人,一二楼差不多坐满了。
生意这么好。
用的却是她的店铺。
“没花钱,别人送的。”老伴道。
苏瑶手一抖,端着粥的手一时间没拿稳,差点洒了。
别人送的?
她刚买的店铺,转眼间就没了?
这铺子的地契还放在她家里呢!
什么情况?
苏瑶按捺住疑惑,又问了几句。
“这么大的铺子,居然还有人舍得送出去。”
“家中来人送的,让我们到这里做生意。”
老妪做好了馍,把吃食递过去。
身旁的老伴还想再说什么,被她瞪了一眼。
苏瑶知道问不出什么,朝着里面走去。
铺子的事似乎另有玄机。
家中的人送的,难不成这两人之中其中一人姓林?
或者说,在林家买的铺子摆了她一道?
拿了她的钱,转头送给了其他人,简直好计谋!
苏瑶思来想去,得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她在店内扫视一周,大部分桌子坐满了人,除了一块地方坐着十几岁的少女。
苏瑶走了过去,“这位姐姐,我可以在这里落座吗?”
少女点头,“你想坐就坐,这空位置多,你坐哪里都可以。”
少女人高马大地坐在凳子上,穿着长衫,模样俊俏,一双粗眉,英气十足,端得一副女生男相的小郎君脸。
此人正是司君岚。
今日码头有一批货物是要送往京城的货。
她得亲自验货,生怕有什么闪失。
因为,这货是哥哥亲自要的,主家是宸王。
“多谢姐姐。”苏瑶嘴甜,麻溜地坐下,她瞧着司君岚的目光时不时看向码头,不由得攀谈几句。
“我今日刚来这里,姐姐频繁看向码头,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吗?”
司君岚顿时看向了苏瑶,细细打量着她,笑了一声,“你这小姑娘家家,打听这么多消息作甚?难不成你想坐船去其他州?”
她坐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自然瞧见了苏瑶和老夫妇的对话。
司君岚出现在这里,验货是一部分,最主要的是船手们染了怪病,上吐下泻,没力气坐船守货。
更重要的是,怪病还能传染!
她正愁眉不展,多了几分倾诉的心,“也罢,给你说说也无妨。”
“码头那边有几艘货船的船手得了怪病,上吐下泻,已经传染了不少人,郎中去过,说是十来天才治得好。”
“这几艘的主家人是司家,这批货得送往京城,不能耽搁。司家发了悬赏,若是有人能在三日内治好这病,酬金百两,还送一家码头的店铺。”
苏瑶挑了挑眉,一口粥下肚,胃部暖暖的,道:“司家好大的手笔,这么多的悬赏,想必这病已经有郎中治好了吧?”
司君岚苦笑:“今日是悬赏的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