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时间。
林家的事传得人尽皆知。
林胜在院内踱步,神情焦急。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事情怎么传开了?
他刚花了大笔银子买了新货,昨日打发走苏瑶又花了一千两,手上没钱了。
今日刚把货摆放在货架上,林家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名声就毁了,毁的一干二净!
他还指望着用这批货挣钱呢!
到底是谁要搞林家?
林胜脑海中闪过一道道人影。
自己最近没得罪过谁吧?
“该死的林绍,一天天净出去花天酒地!我怎么会生出这个败家儿子,简直坑爹啊!”
林胜骂道,如果没有地契这件事,他能重新东山再起。
名誉摆在这里,老顾客会再次光顾。
偏偏林绍把自家的牌匾亲手砸了!
“等着蠢货回来,老子一定要打断他的腿!平日里花街柳巷没少去,非要插手店里的生意,插手就算了!早就教过他做生意要诚信,这狗日的败家子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林胜急躁地踱来踱去,脚步快了许多,神情慌乱。
这下该怎么办!
押着林绍当街道歉,不,这解决方式不管用,林绍已经开了头,损坏了信誉。
清平县不止林家一个当铺。
这下好了,其余当铺、甚至那些牙行跃跃欲试,打算把林家拉下来,自己挤上去。
正在林胜焦虑思考的时候。
林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林家,他差点被包成了木乃伊,身上缠满了白色绷带。
“爹,你终于回来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林绍看见林胜,整个人激动起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不知道苏家的人欺负我欺负得多惨,你看看我这脸,我这腿!我差点残废了!”
林胜冷着脸,没说话,静静看着林绍。
林绍没感觉到不对劲,一个劲地吐苦水,“苏昭欺人太甚!他公然在书院打我,如果不是同窗把我送到医馆,爹,今日我就回不来了!”
他越说越凄惨,心下想道:爹一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说不定能撬动县令那边的关系,把苏昭押进牢房。
林绍满心得意,没察觉到气氛越来越沉寂。
林胜问:“你最近在外面鬼混了吗?”
林绍:“我哪有鬼混,爹,你别乱说,我一直在书院和家之间两头跑呢!”
林胜冷笑道:“两头跑?你能静下心来好好读书都算天上下红雨!”
林绍觉得林胜今日怪怪的,试探道:“爹,是不是你出去之后有人惹到你了,你气不顺别撒在我身上。”
林胜懒得骂他,直接一脚踹过去,踹在他另一条没受伤的腿上。
林绍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周围的仆人纷纷作鸟兽散,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林绍嚎叫一声,愣了,“爹,你干嘛踹我?”
他最近很乖,没做错什么事啊?
林胜一双大手如蒲扇般甩在林绍脸上,“你这个狗日的玩意儿,我为什么踹你你刚还不知道?是不是你一封书信把你四爷爷请到清平县来了?”
“是不是信里面夹杂的地契,早就被苏家村的苏瑶姑娘买了?”
林胜朝着林绍另一半边脸打,这次他下手极重,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抄起一旁准备好的棍棒,毫不留情地打在林绍身上。
棍棒有成年人手腕一般粗,打在林绍身上痛得嗷嗷直叫。
“爹,别打了,真的别打了。”林绍拐杖一丢,抱头在地上翻滚,“苏瑶哪有什么背景,她就一普通的农家女!我把主意打在她身上,是因为她家里住着的贵人早就走了!”
“她家没了贵人,就相当于一块大肥肉,谁都能咬上一口。我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把钱要回来。”
林胜心动了,“你怎么知道她家的贵人走了?”
说不定七爷厌倦了这农家女,这才走了。
如果这样的话,他昨日为什么要赔一千两银子!
苏瑶现在没了靠山,就是一只待宰的肥鸡。
林胜更气了,又打了几棍,“那你昨日为什么不早说?”
林绍欲哭无泪,本来今日就衰,小腿骨折,回家还要挨一顿毒打。
“爹,我昨天在书院啊,书院七日才休沐一次,我哪里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打你打得好啊,一点不冤!”
“……”
“你这蠢东西,你想搞苏瑶,暗中找人去她家偷窃就行,为什么要拿林家的信誉开玩笑?”林胜说到这就来气,不过,他心情稍稍好了些。
昨日事情发生后,他一直担惊受怕,生怕七爷找上门来,带着官差抄家。
没想到啊,七爷走得悄无声息,早就离开了苏家。
“哈哈,走得好啊!”林胜大笑一声,拍了拍林绍的肩膀,“那农家女吃了我们林家多少银子,就要双倍吐出来。”
“不过,四爷爷那边你自己过去亲自道歉。因为地契的事,你四爷爷对你不满极了,你尽快过去,顺便把当铺的掌柜推出来顶罪,就说他私吞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