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可以用此法,把将死之人的魂魄拘住,终身为自己的鬼仆。也就是说,由灵仆跟着他,为他辩色听声,然后传入他脑中。开始会比较慢,可一旦熟了,不需要再刻意传送,就仿佛人鬼一体了一样。”
他冲着鹤琅说:“你还记得咱们昨晚遇见的那个蛇一样的人吗?你还和他交手了。”
鹤琅也不寒而栗地说:“怪不得我总觉得那人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原来如此。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把将死之人的魂魄拘住?”
“说是取临终人的心头血,炼成紫乌丹放入主人胸前的灵墟穴内,魂魄就不得不被驱使了。”又疑惑地问魅羽:“你之前为何会想到问这个问题?”
魅羽自然不能说,我当时也和你们在一起,并且看到了鬼灵。她只能把在元识天遇见的绷带人描述了一番。一边说,一边起了一身疙瘩。
怪不得那天在元识天的宫殿,四个绷带人的隔壁便是四具尸体,又难怪出了远门便是一片墓地。这、这也太邪恶了。
“容我再仔细想想这件事,”陌岩说,“之前广清寺的达摩外院被人灭门,不知是否于此有关。我还听闻最近六大寺有个别僧人独自外出后失踪,会不会是……”
魅羽知道他想说什么。如果短时间内要制造更多的藤者,而又没有足够多的将死之人,那就只能故意杀害无辜的人了。
三个人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时桑净端着茶水进来,魅羽看到茶杯,突然想起了昨天在酒楼和梓溪的邂逅。
“师父,我能问问,你是怎么看梓溪长老这个人的吗?”
“不熟悉,”陌岩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看不透。”
“昨天我那三个朋友和我说,不要小看印光寺。外间都说梓溪长老是靠着珈宝上师的扶持才有的今天,但事实未必如此呢。”
因为昨天的经历,魅羽对梓溪倒是有了更多的了解。她发现此人其实具备成大事者的很多条件:冷静,甚至有些冷酷,对弱者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做事沉稳,不在乎颜面与虚荣;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虽然此刻他的修为和名声还远不及陌岩,但假以时日,保不准就会成为他的一个劲敌。
但是这些话,她又不能和盘托出。只能郑重其事地对陌岩说:“师父,不能因为大家都是同道之人,就放松了警惕。”
“我不会的。”陌岩的眼睛盯着那个书箱。“我到现在都还没查出到底是谁杀了你们师祖。”
“什么?”魅羽和鹤琅异口同声地大叫,互相难以置信地对望。
“外界听到的是师父他老人家因病去世,事实上他身体一直很好。我和景师叔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在禅房里,应该是在外面受了重伤,自己走回来的。留下的遗嘱里,只是说要我接任,尽可能赢得殿试,并没有提是谁伤了他。”
鹤琅挠了挠光头。“若是这样,那要不然就是误伤,要不然就是伤他的人太厉害,他不希望你们去报仇。”
魅羽心下一沉。不管是不是误伤,能够把岫劲打成重伤的人,喇嘛国里也就那几个人吧?
“无论如何,”陌岩说道,“我都想不出来为何会有人伤他。师父生前与世无争,对谁都极为友善。难道是为了那一半枯玉禅?但那之后的五年里,枯玉禅都在我手里,也没见有人来抢。”
五年……魅羽寻思着,这五年当中,常树的修为是伤不了岫劲的,得是珈宝这种级别的人才行。而梓溪在五年前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多半不会和岫劲的死有关。不过呢,从梓溪半年前成为印光寺勘布之后,各种事就多了起来。
之后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渐渐的,魅羽不再说话,眼睛盯着那个箱子不动。
“肥果,你又在琢磨什么?”她听见陌岩问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能借我几本读吗?”她从小就喜欢读各种稀奇古怪的书。
“不行。这个箱子里的书,只有本寺历任勘布才能阅读,”陌岩严肃地说。继而神色又柔和下来。“不过我的记忆还是不错的。若是凭着记忆转录一些章节,我想师父也不会反对吧。”
已过世的岫劲此刻自然是无法反对了,魅羽和鹤琅当然更不会有异议。
“那就有劳师父您了,”魅羽行了个礼,心下却黯然起来。有了你的真迹,等我走了,也好带在身上留个念想吧。
又到了早课,陌岩领着众人简短地诵了几段经文后,就遣散了普通僧众,只留下六个徒弟。
“从今天开始,我会把枯玉禅放到宝华殿内,在它周围设禁制,外面派人看守。不过,我希望你们几个能轮流去守夜。能做到吗?”
魅羽还在因刚刚的诵经而头痛,费力想了一下才明白。现在元识天被封,但还有些藤者在人间继续害人。陌岩这么做,是想把这些人引出来。
五个师兄都点头说好,只有魅羽凑上前来,说道:“师父,我有个问题。”
陌岩望着她,似乎终于习惯了。
“假如发现有人来偷,我们应该怎么办?是自己尽力应付,还是赶紧跑出去给其他人报信儿?”
陌岩看来是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将此物放于殿内。如有异常,就把